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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教人看着,暂还未送到老夫人处。”阿绮点头。本是郗翰之的事,与她无干,只因他慌不择路回了她这处,她才不得不先命戚娘去拿人,若此时便先闹开了,更要扰得她一夜难眠。二人正说着话时,郗翰之便敞着衣襟步入屋中。戚娘忙起身,警惕地立在一旁。阿绮乏了,只瞥他一眼,又闭目道:“我已命戚娘将巧娟禁在屋中了,暂未告知婆母,余下便交郎君处置。”郗翰之却道:“天色晚了,先歇息吧。”他知晓她并不希望自己留在屋中睡,连先前给他的矮榻也未准备,可饶是如此,他今夜仍想留下。大约是因寒食散的药性仍在。阿绮蹙眉,心中不悦,也懒得再将他赶出去,只冲戚娘使个眼色。戚娘只得将矮榻上的被衾铺好,熄了灯出去。郗翰之仰卧着,衣物敞开,将体内余热散去。那药效除教人五内俱焚,亦令人兴奋难眠。他侧着身,目光悄悄望着内室床上,那一道因悠长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身影,轻声道:“先前送去江陵的信已有回应,再有两三日,袁朔该来了。”黑暗中,除已渐转小的淅沥雨声,一片寂静,并无回应。他静静等着,直到以为她已然入眠时,方听到一道极轻的声音。“好。”☆、袁朔夜里的瓢泼大雨到后半夜,渐渐化作朦胧细雨,至清晨时,已暂时止息了。郗翰之仰躺在矮榻上,一夜未眠,神思异常深阔清明,待天边晨光一现,便悄然起身。内室中,阿绮仍沉沉睡着,呼吸静谧绵长,粉白的面颊上,眼底仍乌青一片,颇有几分纤弱憔悴之态。郗翰之立在床边看了一阵,转身穿上外袍,轻声出门,往刘夫人处去。刘夫人从前过惯了清贫日子,虽比寻常最穷困的百姓们好些,却也日日清早便起来了。郗翰之来时,她恰已起身,见来服侍的并非巧娟,而是另一个面熟的婢子,正有些惊讶,问:“巧娟那孩子去哪儿了?可别是病了。”婢子并不知晓,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郗翰之立在门边,闻言沉声道:“母亲勿寻她,她犯了错,教我命人捉住了。”刘夫人吓了一跳,惊疑道:“何时的事?她犯了什么错?”郗翰之眸光一黯,沉着脸将昨夜之事道出,又肃然道:“此事是我疏忽了,未曾想到一个生在乡野的朴素女子,竟也会有这样的心思,日后定会更加警惕。母亲也是如此。儿子知晓母亲素来心善,总不愿将人往坏处想,然一个陪伴母亲多年,始终悉心照料的巧娟,亦会如此,旁人又如何可靠?”“儿子如今身在高位,周遭环伺之人众多,包藏祸心者,若要坏我前程,定会费尽心思,比今日之事更腌臢十倍百倍。儿子常在外奔走,若一时难顾及家中,母亲也定要多些警惕,千万别被旁人利用了。”刘夫人忙不迭点头,心有余悸,叹道:“从前清贫时,她尚能随我一同忍饥受冻,如今富贵了,她反倒生了异心。本是个守本分的好孩子,真是可惜了。”郗翰之眸光闪了闪,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道:“人心易变,贫富不移,患难如初,方是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