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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26 (第3/6页)
话。 理所当然,我背上又挨了两巴掌,毛孔里憋着的汗水也总算汹涌而出。 这会儿舞台上已铺好地毯,摆好桌椅板凳,连瓜果点心都一样没落,看布置 该是李家大堂没跑。 小郑和一位琴师变戏法似地从幕布后推出一堵大红背景墙,简陋得有点夸张 ,以至于其材质是布是纸我也无意深究了。 而据母亲说,在当下戏曲表演中,这已是中上等道具。 「没有办法啊。」 她轻叹口气。 是的,没有办法。 像现在的红星剧场,虽被凤舞剧团承包下来,但也不得不搞一搞其他剧团、 其他戏种,包括相声甚至话剧、歌友会在内的「补充性演出」。 「生存第一嘛,总得慢慢来。」 奶奶这样说。 尽管在她老人家看来,除评剧和部分相声以外的所有艺术/娱乐形式都应当 予以取缔。 临出门,郑向东竟叫住了我。 他说:「咋,这就走?不看戏了?」 搞不好为什么,我老觉得他的语气异常愤慨。 于是阳光噼头盖脸地砸下来时,我对母亲说:「刚我小舅妈来电话,有重大 事项协商。」 「哎呦,啥重大事项?」 「说是咨询点法律问题,谁知道。」 「那你可得做好基本功,别给人瞎扯。」 母亲挽上我胳膊,笑意已弥漫至炽热的空气中。 「不会是要跟我小舅离婚吧?」 我笑了笑。 为何来这么一句得问老天爷。 「说啥呢你,」 母亲停下脚步,皱了皱眉,「胡说八道,瞎说个啥劲?」 她是真生气了,两眼直冒火,鱼尾纹都跳了出来。 理所当然,我立马变得灰头土脸,连夹脚拖的蹭地声也隐了去。 即便新生儿般的文化综合大楼近在眼前,即便几乎能嗅到官僚资本的铁腥味 ,即便我伸了伸手,还是没能从喉咙里抠出一个字来。 「这两天就往里边儿搬。」 好半会儿,还是母亲先开口。 「嗯。」 「嗯啥嗯,德行!」 她挤了挤我。 出于可笑的自尊,我并不打算立即做出回应。 不想母亲竟把脸凑了过来,那么近,发丝呵得我心里直发痒。 我只好把脸扭过另一侧。 她就笑了起来,轻巧得如同春燕的尾巴。 直到站在老商业街路口,母亲才捣捣我,犹带笑意:「哎,咋过来的?」 我指了指不远处锁在法国梧桐上的破单车。 「电瓶车不专门给你充电了?」 「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我看你啊,越长越顽皮。瞧你这裤衩,啊,拖鞋,真是不消 说你。」 等我跨上单车,母亲又说:「今儿个可别喝酒,不然就别回家了。」 我笑笑说好。 她却双臂抱胸,长叹口气:「你是长大了,妈看也看不住你喽。」 昨晚上母亲也是这么说的。 我到家时十点出头,刚进门,她就站了起来:「不催你,你就不知道回来, 也不看看几点了。」 于是我看看手机,告诉了她。 「咋,喝酒了?还不承认!」 不等我换好鞋,母亲已来到玄关口。 「啤酒。」 「烦死人。」 她皱皱眉,扬手欲打我。 可父亲并不这么看,他说:「烦啥烦,那怕啥。」 奶奶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