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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儿似的,一年也见不着几回。”殷灵子安慰她:“好了,别难过了。然儿好歹是现今辰南王唯一的子嗣,无论嫡庶,一条命总归是好保的。”闻月朝她笑笑,无能为力地点了点头。回想往昔一切,闻月仍然觉得恍惚。虽只是三年光景,却好似过了半生似的。她出身乡野,父母亡故,因救了蒙难隐姓埋名的辰南王,对他一见倾心,跟他进了上京城做了他的家眷。那会儿,辰南王府没几个女眷,闻月也曾以为自己能仰仗着辰南王偶尔的宠爱,能凑活过些日子。没想到三年前王府遇刺,旁人倒是没什么事,闻月却倒了大霉,被刺客一剑戳穿了心口,虽不致命,但胸口和后背都留了两块碗大的疤。自那起,辰南王便再不招她过夜了,进门的次数也愈发少了。闻月虽然装不懂,但终归清楚,辰南王见多了肤若凝脂的女人,她这样伤痕累累的身子,哪入得了他的眼。可闻月还是幸运的,虽受了重伤,却也意外被大夫诊出喜脉,那孩子跟她一样顽强,八月之后,顺利得活了下来,她给她取名然儿,只愿他一生顺遂,顺其自然。王妃膝下无子,作为院里头唯一的子嗣,然儿不足百日就被接到了王妃那儿去。自那以后,闻月见他的次数便少之又少。前段日子,辰南王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都快两年多没碰过她。她都快以为他都忘了她这一茬人,却在醉酒后在她这儿留宿。俩月后,闻月又被诊出了喜脉。院里那些姑娘们都说闻月运气好,命够硬,王府上下百来号女人一无所出的情况下,偏偏是她,一而再地怀了辰南王的子嗣。旁人都说她说她好命,可只有闻月知道,这好命二字底下,才是最危机四伏的地方。她这一生没其他愿望,唯独希望的,便是好好活着。她要好好活着,然儿也要。至于旁人的,她不能管,也管不着。“对了,除夕夜的衣裳备好了吗?”殷灵子拍拍她的手,喊她回神。闻月这才想起来,后天就是除夕夜了。自打王妃进门起,除夕夜就有在府里设宴款待各高官家眷的习惯。而这夜,王妃也会给闻月个特赏,前厅开宴,闻月就能在这时候从仆役院里头进趟后花园,同然儿见上一面。毕竟像闻月这样,无名无分的家眷,也不配出席在家宴上。闻月回:“就准备穿你上回送我身套湖绿色的袄子。”“哎呀,我上回就说那套最称你。”殷灵子一边在火上烘着手,一边把玩着那把金算盘:“快换上让我瞧瞧,可别到时候美得,让然儿都认不出你了。”“净闹我。”嘴上虽闹着,闻月却还是乖乖听了殷灵子的话,把那套湖绿色的袄子给换了。她皮肤本就白嫩,湖绿袄子衬气色,一穿上,红扑扑的脸蛋透着粉,好不可爱。闻月有双灵动的杏眼,眼睫深深,笑起来眼里头跟有水似的,一点都瞧不出早已为人母亲。算盘被殷灵子盘的沙沙响,她来回走了好几圈,上下打量了闻月好几遍:“瞧这身材窈窕的,我见犹怜,一点瞧不出怀孕五月有余了。”“我乡野里头来的,自然精瘦些。”“啧啧啧,你可都不知道院里多少人羡慕你。王府这第一胎是你这儿出,第二胎还是你这儿。”殷灵子掩着嘴靠过来:“兴许王妃都羡慕得紧。”“快别胡说。”闻月越说越轻:“我倒宁愿不要这样。外头流言你没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