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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秘事 (第2/8页)
鞭挞与怒骂声中。赵家家眷排成一条浩浩汤汤的长队,就像待宰的牲畜,被官兵推搡着押往远方。 “醒了吗?”意识暝曚间,有人正对着他耳朵低语。 他动了动眼球,直到声音从他另一侧耳朵响彻:“醒了吗?” “您也该醒了。”枕边人忽然一改口气,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直冲天灵盖而来,“阴阳斗姥——” “嗯?”赵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冷不丁看到一个人趴在床榻上,眯眼带笑似月牙,在黑暗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在奴才这儿睡得还安稳吗?” 未等话语说完,赵雷就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想要逃走,双手却被捆绑在床上无法挣脱。慌乱之中,后脑勺狠狠撞上床头,他登时丧失神志,翻了个白眼瘫倒在床,嘴里还吐出了不少白沫。 “您怎么还睡啊?国师爷?”那鬼朝他脸上拍打数次,还俯下身来吹了几口热息,却始终没法将他唤醒,“哎呦!怎么不动了?” 蓦地,屋内响起了男人咯咯的笑声,若有鞋跟踏地的跫音,忽轻忽重,时缓时急。直到一阵阴风将门带上,那暗攒的影子才深深沉寂下去。 当时的情形实属诡异,赵雷难以接受现实,索性呜呼倒地晕厥不醒。 不知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多久,等赵雷再次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并非是假。他确实处于内相的府邸中,全身上下被扒得只剩下了件抱腹,绳子在手腕上绑了个死结,使他一时难以逃离床榻。 不会吧,圣旨不是说的充官奴吗?大牢都没坐热呢,怎么一觉醒来就在内相的府邸了?咋什么衣服都没穿,甚至……还在床上?!不、不可能!假的,假的! 莫非那狗阉党真有什么特殊癖好?拷问?抑或是……?赵雷心慌意乱地粗喘着,勾起十指试图解开绳结,可无论他怎么折腾,这该死的绳结都纹丝不动。 听说宫内的太监仍抱有性欲,不乏有前往青楼寻花问柳的,相当一部分人还和宫女结成了对食关系,只为排解深宫中的空虚寂寞。 但骰子可不一样,他是位高权重的内相大人,怎么可能会为满足这等需求而大费周章,更谈何龙阳之好——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怎么从没听说那阉竖在这方面有什么端倪。赵雷咽了口唾沫,生无可恋地望着床围处繁复的卷云纹浮雕,床榻下的木制平台延伸出一块宽敞的空间,层层叠叠的幔帐把外头掩得严实。显而易见,这是一张拔步床。 既把他绑在床上不让他出逃,又像对待刚出嫁的千金大小姐似的供了张好床给他,这究竟算啥待遇?堂堂司礼监秉笔太监在搞什么滑头?赵雷感到莫名其妙,他费了好大劲爬起来,将头探出垂幔,小心翼翼地向外窥视。 当是时,五指如蛇阴鸷地摸索上来,伴随着熟悉的笑声,抓住他的小辫子一阵戏弄。 “啊!”赵雷被吓了一跳,他猝然躺倒在床上,余光瞥见骰子揭开幔帐靠在床头,手里仍抓着那缠绕着黑白丝绦的两根辫子。 “他妈的狗阉党!你来干什么?!”他虽是惊惧,嘴巴却一刻不停地骂着,当是给自己壮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狗勾当!呵呵,现在还敢来见我?想来找骂?有你的,费尽心思把我踢下去很光彩吗?!” “说什么呢?国师爷,奴才一片真心保你下来,您怎么还口无遮拦呢?记得管管你的小嘴巴~”骰子恣意将小腿搁在床边,伸出三指捏住赵雷的嘴唇,还掐着那两块rou来回摆弄,“让奴才想想,现在该怎么称呼您呢?赵雷?阿雷?喔唷?您觉得——小雷子怎么样?” “呜……唔呜!”赵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双目通红,一张小脸涨得憋屈,“让我……唔……” “好了~国师爷,是奴才太多话了,扫了您的兴致。您说,您说。”骰子迅速撒手,笑容可掬地迎过来,挡下赵雷身上昏黄的烛光,“您想被奴才怎样称呼?” 都给他摆明态度了,这死太监还真敢装下去。赵雷喘着粗气,愤愤不平地骂道:“你少跟我套近乎!跟使唤小太监似的,想唬弄谁就唬弄谁去!呵呵……老子可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