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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到了最高值。这一日晚间,唐翎又悄悄地往文轩阁溜了过去。连续练了一周的字,总算有些笔画悟出了点精髓出来。这景阳写字爱写楷体,本该规规矩矩,可一撇一捺间有些凌弱却锋利。她啧啧两声,心道这字练得她快人格分裂了。刚准备拿下一张宣纸,门却被倏然推开。唐翎冲着站在门外的阿樾大眼瞪小眼。唐翎&阿樾:“我……”她抢先道:“你先说。”阿樾收了手中的伞,这才叫她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了细细密密的夜雨,他额间碎发尽湿,春寒料峭中打了个颤:“刚才值夜,瞧见文轩阁中有烛光,还以为是我傍晚回去时候忘了熄。”唐翎把笔往笔帘上一挂,又假装很随性地把自己所写的几张宣纸借着烛火烧了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才叫阿樾进了屋,眼角眉梢蒙着一层冷意:“祭酒讲课晦涩,若夜里不用用功,等白日里去国子监,平白要遭笑话的。刚才写了些不合心意的东西,登不得台面,索性烧了好。你若要把这事情说出去,便回你的熙淳宫去。”一番话,连解释带威胁,总之是要封了这小厮的嘴。阿樾很是听话,双手垂在一旁:“是。”他平素就听闻景阳公主事事认真,却未想到明明已身居高位,对待课业倒没有一点纨绔子弟的作风,和其他的那些皇子公主们皆是不同。他未将门关紧,寒风从虚掩的门缝中挤了进来,吹得他又是一个寒颤。唐翎坐在桌前,用手撑着脑袋,看着站在一旁的阿樾依旧是一身不合身的侍卫服饰,冷风一吹,显得整个人都空荡荡的:“明个儿叫秋岁和槲影说一声,让奉宸卫那儿给你做个合身的衣服。还有,若真要在我惠承宫里待下去,便去求槲影教你些功夫吧。毕竟顶了个侍卫的名头,光会舞文弄墨可不行。”阿樾眼中带着熠熠烛光,听她这么说,冷不丁地抬起头来,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欢喜:“我当真能同槲影大人学些功夫?”他这幅表情,总算有点像个十四岁的少年了,唐翎心中发笑:“你自己同他说,若他能同意,我便没什么意见。不过槲影这身功夫即使在这皇宫中也能算个一等一的高手,想求着做他徒弟的人不在少数,他答应与否,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阿樾喜不自禁,双手做拱:“多谢公主。这我已经抄了八十余六篇,剩余的十四篇明日必定完成。”他这番话说得好似表决心一番,她心里觉得这孩子着实有些老实可爱。用手敲了敲桌案:“那还不走?”那孩子便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回身拿了雨伞往外走了去。直到见他身影全然消失,唐翎才走到门口处。低声说道:“听见我说的了?”她话音刚落,院中便多了个人影,赫然是槲影。槲影一身墨色侍卫服,单膝跪地,行了个礼:“回公主的话,听见了。”景阳做事情,想瞒着旁人不难,但想瞒着这个槲影却是难得很。他是景阳的贴身侍卫,自景阳幼年起便跟在她身旁,整日里大概一直都在她身旁守着,不过就是时而见到人影时而又见不着。所幸这是个话少又不爱管闲事的人,有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被他瞧见了倒是没什么大事。最关键的是,她也甩不掉这个人啊。“这孩子瞧着很是淳朴,你有空多教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