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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 第三章 再来毒计 (第4/4页)
的自己,才蓦然知道自己变得多幺厉害。到此刻他仍弄不清楚蒲鹄和嫪毒的关系,照理蒲鹄既是杜壁的一党,自是拥成蟜的一派,支持的是秀丽夫人。与嫪毒的太后派该是势成水火,但偏偏却在这里大作老友状,教人费解。而且蒲鹄的眼神模样,在在都显示他乃深谋多智,有野心而敢作敢为的人。但摆出来让人看的样子,却只是个耽于酒色财富的商家,只从这点,便知此人大不简单。 坐在蒲鹄下首的令齐笑语道:“蒲老板最懂说笑,谁不知道大老板的生意横跨秦赵,愈做愈大呢。”蒲鹄叹道:“说到做生意,怎及得大将军的岳丈大人,现在连关中、巴蜀和河东都成了他囊中之物,就算不计畜牧,只是桑、蚕、麻、鱼、盐、铜、铁等贸易往来,赚头巳大得吓人,怎是我这种苦苦经营的小商贾所能比较。” 嫪毒失笑道:“蒲爷不是想博取同情,耍项大人劝乌爷把嬴了的钱归还给你吧!”今趟连项少龙都失笑起来,这蒲鹄自有一套引人的魅力。令齐淡淡道:“蒲爷的大本营,只论三川,自古就是帝王之州,其他太原、上党,都是中原要地,又是通往东西要道,物产丰饶,商买往来贩运,经济发达。蒲靠竟有此说,是否有似‘妻妾总是人家的好’呢!”这番话登时又惹起满堂大笑。 项少龙暗中对这嫪毒的谋士留上了心,虽只区区几句话,巳足看出他是个有见识的人。小盘钦定的内鬼茅焦没有出现,可能是因时日尚浅,仍末能打入嫪党道权力的小圈子内。待他害小盘的阴谋得逞,情况才会改善。此时陪嫪肆的归燕发出一声尖叫,原来是嫪肆忍不住对她动起手脚来。 醉风四花是当今咸阳最釭的名妓,身家地位稍差点的人,想拈根手指都难比登天。即管权贵如吕不韦、嫪毒之流,也要落点功夫,才能一亲芳泽。而这亦是显出她们身价不凡的地方。现在嫪肆如此急色,可进而推之此君只是俗物一件。全凭嫪毒的亲族关系,才有望进窥高位。嫪毒和嫪肆,就像吕不韦和被罢了职的吕雄,可见任用亲人,古今如一。但却每是败破之由。 忽然间项少龙后悔起来。当年因贪一时之快,扳倒了吕雄,实属不智。若任他留在都卫里,便可藉以牵制管中邪了。想到这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在嫪毒坍台前好好的“善待”嫪肆。嫪毒狠狠瞪了嫪肆一眼后,举盃向归燕谢罪,这个痛恨项少龙的美女才回嗔作喜,虽然事后必会在姊妹间骂臭嫪肆。项少龙又联想起有法宝可偷听这类对话的伍孚,觉得既荒谬又好笑。 蒲鹄为了缓和氛氛,叹道:“若说做生意,仲父才是高手,只看他在内对农耕技术的记述,广及辨识土性、改造土壤、因地制宜,又重视间苗、除草、治虫、施肥、深耕细作、生产季节等,便知他识见确是过人了。”韩竭冷笑道:“若我韩竭有他的财力权势,也可出部过过瘾儿,现在大秦人才鼎盛,什幺东西弄不出来呢?” 项少龙自然知道蒲鹄存心不良,好加深嫪吕两党的嫌隙。 却不禁暗里出了一身冷汗。自想到以对抗后,他便把忽略一旁。其实这本划时代的钜着正深深影响着这时代的知识分子,那是一种思想的转移,大概可称之为:“吕氏主义”。所以纵使嫪毒jianian谋得逞,得益的最有可能仍非是嫪毒而是吕不韦。 在朝野的拥持下,吕不韦可轻易制造声势,盖过朱姬。当他正式登上摄政大臣的宝座,凭着他在文武两方面的实力,他项少龙和嫪毒就大祸临头了。在神思恍惚,魂游太虚间时,呖呖莺声响起道:“项大将军神不守舍,又酒不沾唇,是否贵体欠安呢?”项少龙惊醒过来,见众人眼光都集中在自已身上,而关心自己的正是伍孚形容为多情的杨豫,顺水推舟道:“昨晚多喝了两杯,醒来后仍是有些头昏脑胀脚步飘飘的……嘿!” 正想乘机藉词溜掉,嫪毒已抢着道:“倘茅先生非被储君召了入宫看病,就可着他来看看项大人。茅先生向以医道名着当世,包保能药到醉除。” 项少龙登时出吓出一身冷汗!小盘召茅焦到宫内去,自是藉诊病为名,问取情报为实,但弊在茅焦是嫪毒阴谋的施行者,倘以花言巧语,又或暗做手脚,骗得小盘服下毒药,岂非大祸立至。但想想小盘既是秦始皇,自不应会被人害得变成白痴,只是世事难测,怎能心安,想到这里,立时心焦如焚,霍地起立,施檀道:“请各位见谅,项某忽然记起一件急事,必须立刻前去处理。”众人无不愕然朝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