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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说:“不许乱用,拿回去交给大人,可知道?”孩子低下头,摇了一摇:“没有……大人了。”“哦?”二爷一怔:“那你怎么来这里的?”“爸爸,死了,mama带我来这里找叔叔,找不到。”大概从来没有人和他正经聊过,孩子讲得不甚清楚:“mama也病了,找不到饭吃,我们都没有饭吃,我饿。mama死了以后。我好饿。”这孩子麻木地讲着父死母亡,只有那声我饿说得是格外凄切。年轻男子皱起眉头。环目这上海花花世界,淑女绅士,灯火酒绿的背后却尽是这种人间惨事。真正是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只是在战乱时期,这样的流浪儿实在太多了。孩子见眼前的男子突然低头不语,若有所思。心里突然一下子害怕起来,只怕他突然反悔,不把钱给自己了。谁知这男子想了一会儿,突然又问:“你叫什么名字?”那孩子小声说:“我娘叫我,柳,柳儿。”“柳儿,你几岁了?”孩子一手握着梨,一手捏着银元,掰着脚指头数了一回,越数越乱。二爷看这孩子的骨架子,似乎应该有十一二岁,但因为又瘦又干,看起来倒象是只有八九岁。二爷一笑:“算了算了,你不记得就算了。不要数了。”柳儿不好意思的低了头,一双眼睛又落到手里那只烂梨上,看样子极想吃,又不敢在这二爷面前放肆。一只洁白素手突然在他面前伸了过来,从他的脏手上把那只宝贝梨一下子拿走了。柳儿猛地抬头看着二爷,好象一只挨了打的小狗,不明白这个脸儿白白,给他钱的好大爷怎么突然抢走了自己的梨。“这梨坏了,不要吃了。”就在柳儿嘴一扁,要哭的时候,二爷对那车夫说:“孙三,你去那边挑几个好的大梨来,再买两个馒头。”柳儿似乎有点明白二爷的意思,但又不敢肯定,不敢奢望,一颗心里七上八下的望着那车夫不情不愿的去了,又不情不愿的捧着馒头梨子折回来。“拿去。”二爷把吃食交到孩子手上。孩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馒头,立刻就翻了一个白眼,被噎住了。“慢点吃。”二爷苦笑:“别被馒头噎死。”来来往往的过客,无动于衷地往这边随意扫过一眼。有钱少爷在街边施舍穷小子,倒也并不怎么引人注意。突然传来女人一声尖叫:“这不是容嫣容二爷吗?”那叫声激动得高音部分发了颤。因为太过突然,倒吓了这二爷一跳,不自禁地转过身循声望去。只见对面街一个身穿宝蓝缎子旗袍的白胖妇人,伸着一只戴得金光灿灿的肥手指,眼泪汪汪满脸通红地指定这边。登时过往所有行人的眼睛都往这边投了过来。“是容二爷,是容二爷啊!!”容嫣这两个字在上海滩可谓是鼎鼎大名。只要是略知京戏的人就不会不知道华连成的容二爷──同光十三艳之首的名伶容岱之孙,上海最出名戏班子的当家花旦,当今京戏最顶尖的红角儿。容岱的儿子容修,容嫣之父,也是一代名旦,扮相唱腔尽皆华美,长的是刀马旦工。只是近年来年事渐高,色驰意懒,于是便尽心培养小儿子,专注经营华连成的一份家业,已经彻底归隐后台做他的容老板去了。此时京剧界的形势已和过去不同。在北平一带唱红了的角儿,多千万百计来上海发展。在今时今日的上海唱红了,才是真的红了。梅兰芳是如此,程砚秋也是如此。容嫣十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