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风挫锐谢少盈) (第1/2页)
景寥难得抽空回纯阳宫。 “你猜我前儿……哟,长这么快?”景寥把那捡来的小孩儿抱起来,小孩儿乐得用手抟景寥的两腮,景寥被坠到手,拍拍小孩儿的胖屁股,乐呵呵地自断了说的话。 秋雨天凉潮,风问寻犯了老毛病,坐在轮椅上不敢走路,手里还抱着景寥刚带回来的手炉。风问寻漫不经心的描手炉罩子上的银线,淡淡道:“你前儿怎么?” 景寥抱着孩子坐下,把下巴尖磕到手炉系带堆上,柔柔地研磨风问寻的手背,莞尔道:“我前儿去看方季缓,在他屋里瞧见个……哦,方季缓,你还记得是谁不?” 风问寻皱眉,佯怒冷哼道:“我怎记得是谁,景大人在外面认识谁,还要找我报备了?” “渊儿,你叫他抱着,仔细些沾了那一身寻花问柳的臭毛病。”风问寻把小孩儿从景寥手里抢过来,空闲的手按住景寥前胸,借力将轮椅退远了。 景寥拽住扶手又把他拉回来,腆脸坏笑说:“师弟想岔了,我有毛病也是只传我儿子,小渊儿是我儿子了?他管谁叫娘?哦——我知道了,他娘正抱着他呢。” “少不要脸!”风问寻顾不得腿疼了,脸一红要蹬着轮椅走开,景寥的手比他的脚快,轻松一捞就叫风问寻动弹不得。 “景长熙,你要不要脸?”风问寻瞪眼骂景寥,白纸一样的额角折出青紫血筋。 景寥横手捂住小孩儿的眼睛,凑过去把回答渡给他:“不要。” 不到一岁的小孩儿只听得见些微水声,眼前漆黑一片,急得直晃小脚儿,咿咿呀呀的,竟含糊出一句清亮话来:“师父……!” 两个没羞没臊的大人紧忙分开了。 “哎哟喂啊,”景寥故作惊叹,“儿子,你叫错了,这是你娘。” “滚。”风问寻没声好气,转脸把小孩儿抱起来捏捏脸,骄傲满满道:“我们渊儿会喊师父了。” 小孩儿滴溜溜着一双黑眼睛,张手探向风问寻的红眼睛,傻呵呵笑了,重复景寥话末的那个字:“娘——” 火就要烧出风问寻的灯笼脸,景寥捧腹笑了几声喘着粗气夸那小孩儿:“儿子,你真是我儿子,哈哈哈哈!好啊、好啊!看你!把你娘惹生气了!你惹他生气是撂摊子给我哄呢!” 风问寻嘴笨,不如景寥和小孩儿加起来的气人,只好憋着气把小孩儿送回景寥臂弯里,连声骂滚是要送客:“好,你儿子,滚,你爷俩儿都滚,他气人就是随你了!景长熙,带你儿子滚!快滚,别再让我看见!” “哎,别啊。”景寥抱着孩子挽回,趴在风问寻耳边说些软和话,“小风觅,你听我说,他随我难道不好?你今儿捡到个气人随我的,明儿再捡到个长相随我的,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把他俩叫到一处,下令让他俩切磋,看我自己打自己,这岂不解气?” 风问寻被他这乱七八糟的主意哄笑了,还是端着架子,故意不情愿:“明明是我徒弟,倒成了你的替罪羊。” 景寥不依:“你徒弟?还是我儿子呢。” 风问寻“嘁”一声,抬眼笑问他:“这我就要问你了,扔下我和你儿子在家,你却不在,你做什么去了?” “我?我啊……”景寥垂眼看那孩子,笑了笑把娃娃塞给风问寻,站直身子,周身竟如晴天的雾,轻轻地、缓缓地散了。 - “师父!师父!唉……这,这么烫?” “你们怎么回事?虽说是什么秋老虎煞人,也不能放师父自己去打那凉水,这下可好了,师父的腿才有起色,更严重不说,还起这样高的热!” 几个小小子小丫头跪了一地,教他们师兄指着脑门儿地骂。能主事的师兄师姐大都下了山去,毛头小子分不出轻重,风问寻说不用管自己,他们便真的没有上心,放风问寻自己打水浇树,着了凉发热不说,才好没几天的腿又寒住了。 最大的小少年也还是小少年,年纪大也没有大胆子,支支吾吾回答他们六师兄的话:“师父不让我们跟着,说……说……” 他们二师兄等不及了,拔出剑往桌面上重重一拍,孩子们吓出激灵后方听见:“说什么?师父就教你们这样没有章法逻辑地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