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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地靠坐在床边,眼泪夺眶而出。十年了,祁逸从一个软弱可欺的普通人,变成了这个世界的王。他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也尝尽了孤独和寂寞。这全是因为自己,十年前那个自私而不成熟的决定。他以为祁逸会痛苦一阵,然后从伤害中痊愈,继续自己的生活。放弃祁逸他也痛苦,但既然总要面对,大家计算一下时间,衡量一下利弊,长痛不如短痛,不对吗?没想到,祁逸居然把自己放逐到这种边缘世界,一待数载寒暑。捧着那本重逾千金的哲学书,喻峥嵘一夜无眠,眼睁睁地望着铁窗外的天空,慢慢的、慢慢的,从深黑变成墨蓝,再慢慢褪去颜色,逐渐发亮。起床的哨声尖利地响起,喻峥嵘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哪一刻,如此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管教打着哈欠走过监室门口,被扑过来的喻峥嵘吓了一跳。“长官!”90776号囚犯抓着灰色的铁栏杆,急切地恳求道:“我要见监狱长。”第34章宛如初见“哐”的一下,管教重重地踢了一脚监室的铁栏杆。“你想见监狱长?”管教冷笑道,“我想见都不容易,你说见就见?”喻峥嵘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祁逸的事,却忘了如今他只能等着祁逸召见,轻易见不到高高在上的监狱长。雪一早又开始下了。窗外雪花纷飞,室内冷如冰窖,喻峥嵘双眼通红看着管教,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神智。“长官,监狱长说他想要在起床前……他吩咐我,今天用嘴叫他起床。”听他说的这么直白,管教怔了一下,将信将疑地问道:“怎么没人来领你?”“可能他昨晚忘了交代……”喻峥嵘焦急万分,握着铁栏杆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要是赶不及……我肯定完蛋了……就怕他发起床气,迁怒到长官们头上……”喻峥嵘的着急还真不是装出来的,管教看了一他一会儿,用钥匙打开了门。“滚出来。”撇下一房间的囚犯,管教带着他一路走到监狱长办公室。门口值晚班的狱警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等着同事来接班。见到管教带了喻峥嵘过来,他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管教指着喻峥嵘,说道:“这小子说纳粹让他今天用嘴伺候叫早。”有关纳粹的都不是小事,狱警一个激灵,开始仔细回想。“昨天他睡的挺晚……十二点还在办公,把我叫进去的时候我都快睡着了……交代了些事情……不记得有提到领人来……”想来想去,他又开始不确定。“你叫什么名字?监狱长知道你名字吗?”“知道,叫喻峥嵘,”喻峥嵘哑着嗓子答道,“长官我见了您好几次了。”狱警朝他打量了一下:“最近是老见你。”支着下巴思虑再三,狱警仍然不敢贸然放他进去,但败了祁逸的兴致他更承担不起,只得硬着头皮拨了监狱长房间里的内线。响了数声之后,电话被接通。“长官,”狱警压低了声音,确保最低限度的打扰他,“喻峥嵘到了。”电话那头久久无声,好久之后才传来一声含糊地“嗯”。然后“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狱警挂掉电话,轻轻推开一道门缝,招手让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