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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 (第2/2页)
她语气轻浮,尤其是对着漂亮的年轻男人。 钟北望微笑,他知道齐栩然在逗他。不过他并不觉得生气,又或是感到冒犯。齐栩然的度把握得极为精确,她在把控着一条线,上下动一下,钟北望小心地向前一步。 “下班吧。下班你还在的话我陪你喝。” 钟北望也开玩笑。 “好啊。” 女人拿起酒杯举了举,“我等你。” 玻璃高脚杯清脆碰撞。 还没来得及等到钟北望下班,齐栩然就被他拉着上了去医院的计程车。 晦气。齐栩然想。 不是每一个夜晚都是平静的。比如今天钟北望就遇到了发酒疯的客人。 那男人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用手点着钟北望肩膀,嚷嚷道:“哥……哥要喝白的!他妈的,不……不要葡萄酒!” 钟北望耐着心安抚客人,“先生,我们这里可能没有白酒。我可以帮您去问问经理。” 下一秒,他手指就戳到了钟北望眉中心。 “你……你个新来的,懂个屁!别碍着老子!” 说罢,他又想抓着钟北望头发叫他滚开。 钟北望眼疾手快地抓住男人手腕,他力气很大,青筋沿着手背到大臂一路猛地绷紧。 “先生,麻烦冷静一下。” 钟北望语气没有起伏,他一边说一边打算把男人的手放下。 齐栩然拿着酒杯走近。她听到了这边吵架的声音,先一步把经理叫过去看情况,想把钟北望支开来。她跟在经理后面。 钟北望到底是没有酒馆经理那么圆滑的,他暂时还没有笑脸迎人,忍气吞声先道歉的能力。青年人的血气方刚杂糅着不太够的理智,局面只是略微缓和了点,继而又紧张起来。 还没等经理赔笑打圆场,那男人便抄起桌上的酒瓶摔在地上。 齐栩然本就已经站在旁边,她一霎那汗毛直立,从瓶子被摔在地上玻璃迸射的时候开始,一切都被放了慢动作。 她不受控制地喊了声钟北望名字,上前一步牵过他手腕打算把他拉过来。 碎片爆裂飞溅。抄起酒瓶的时候,瓶中仍余半瓶,酒从瓶口尽数涌出。它和碎片一样洒开溅落,周围人发丝上带了一股果香的酒味。 齐栩然一开始并没有感到疼痛。先是一滴两滴液体从脊背上蜿蜒流下,她疑惑地扭头想去看。 钟北望低头,被那鲜红的血液伤到眼睛似的,呼吸一滞。 一块玻璃碎片刺在女人背上。 然后才是割裂的疼痛。 血液和酒瓶里的水一样涌出。钟北望咽了口口水,好像咽下的是浓重的血腥味,一直流淌,淌到了心口。 他未说一句话,反握住齐栩然的手腕,拉住她出了酒馆的门。 酒馆经理被男人最后的眼神惹得心悸,他知道自己需要给齐栩然一个合理的交代。 计程车飞驰,城市的霓虹灯交错,被抛在身后。只剩下手腕上,男人温热的手掌。 齐栩然发现他握得太紧,以至于有些颤抖。 她瞄他一眼,抿了抿嘴。 真晦气。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