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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武器是钓鱼竿呢。 (第4/4页)
br> 左边眼球传来压倒性的剧烈刺痛,鲜血湿润大片流淌,男人扑通跪倒在地,捂住眼睛,从大片血腥中胡乱摸到一颗格外尖锐的弯钩金属。尾端连接透明细线,前段完全贯穿晶状体。极端的疼痛与恐惧在体内交错爆炸。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发觉这是一道鱼钩,一瞬发出变了调的惊惶惨叫! 城市下水道响彻凄凉回音。 谁?是谁?谁要杀他?债主?黑道发现了?提前来杀人灭口?! 他害怕极了,抖如筛糠,一只眼睛在流血,一只眼睛不停掉眼泪,腿间湿润一片,竟不知不觉失禁尿了一裤子,全无先前痛殴女儿时的威风模样。 慢慢的起身的声音。衣料摩擦地面。 脚步声从身后绕到身前。 谁蹲在了他的面前。 血液与泪水模糊的交界,隐约可见熟悉的校服短裙。沾染灰尘,垂在地上。 阳葵没有参加成人礼。因为她的爸爸没钱给她租和服。当然,她的同学们也不希望白痴葵和他们一起参与成人礼。 「阳…葵?你…呜,你去帮爸爸看看,是谁把…不,不,送爸爸去医院!现在就送我去医院!!」 阳葵小声叫他:「爸爸。」 「什么?你是白痴吗?我让你送我去医院!!」 阳葵仍然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血色模糊的视野中,校服短裙开始轻微颤抖。 「哈…哈哈,嘻嘻…呵呵…哈哈哈…!」 阳葵捂着嘴巴,傻乎乎地笑了出来。 「爸爸,你这样,看起来好好笑…哈哈!你的眼珠、快要掉出来了…哈哈!!怎么会这样呀?要掉出来了!你看,只要轻轻一拉——」 莫大的恐惧忽然顺着脊背蔓延。 这一次连发抖的余裕都不存在。 男人如坠冰窟,捂住鱼钩深嵌、剧痛无比的左边眼珠,实际仍然没能察觉真相,本能却尖锐预警,下意识发出不像样子的哭泣求饶。 「阳葵?阳…葵?不,不,不不不,求求你,不要,我可是你的…阳葵?不,别,别扯,我的、眼睛——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伴随不可阻挡的拉扯感。 可怕的脱离感、噗嗤一下滑过眼眶。 什么东西、卟叽地砸到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 可能是不像男人、甚至不像人类,动物被宰杀前发出的求饶声音吧—— 「放过…爸爸?…诶、什么?当然不行呀。」 阳葵跟着父亲跪在地上,绕到他的背后,依赖地贴上他的脊背,柔弱地说:「爸爸的眼睛瞎掉了,嘴巴还没坏呀,而且,就算把嘴巴封起来,照样可以用手指认…什么?要把手也砍掉…嗯,也有人能用脚指认呀。不行的,那样太显眼了。」 阳葵笨蛋的脑袋想不出不杀掉爸爸的万全之策。她做不到留下爸爸。她太没用了。她只能杀掉他了。 两指中间,拉长的纤细丝线在脖颈缠绕。 一圈、两圈、三圈。 「因为爸爸执意要走,没办法嘛。我只能这么做。」 女儿哧哧笑着,嘎吱嘎吱拉紧细线,用饱含憧憬的天真声气,吐出了须藤步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这样,以后悠哥哥来追债,就只会找阳葵了。」 …… 十八岁生日夜,她的父亲从地下通道前往跨境游船货仓偷渡,丢下幼女人间蒸发。一夜之间,须藤家数亿日元的巨额债务移向家主无辜的独女,让她年纪轻轻便背负重担,饱受生活威胁。 可怜的女孩不得不前往红灯区,在夜场陪酒还债,每月应对业内以不择手段著称、声名狼藉的催债中介佐佐木悠的折磨。 ——据说,那个佐佐木还强迫她陪睡呢。 一切都发生在那个生日夜。 须藤阳葵不仅要面临父亲弃女消失、背负巨额债务的噩耗,还被导致她如今悲惨生活的主导者之一残忍强jianian,成为了那个人的泄欲工具。 ——啊啊、真是可怜的女孩子呀。 大概,任何人都会这样唏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