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屐上霜(10) (第2/7页)
,抓着他手嘟囔:“你想得那么长远,都不说抱我去床上坐着,地上好凉啊。”他哎哟一声,赶紧起来扶着她一起回床上坐着。 从欣喜若狂到不知所措,再到强作镇定地安排两人的未来,魏凌允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起起伏伏,大回环转得他头晕目眩。 但过山车的轨道早已定好,不论怎么起伏周折,终点也绝不会变——他要让余蓓幸福,为此,甘愿竭尽所能。 等最初的惶恐渐渐被他怀抱的温暖消融,余蓓也轻轻摩挲着还很平坦的小肚子,露出了对未来充满期许的幸福神情。 她包里都已经装好了学校门口随处可见的无痛人流传单。 以她热爱八卦的性子,一早就知道,大学情侣不小心弄出人命来的最终归宿,几乎都是那种冷冰冰惨白色的病房,让不带感情的医生护士,粗暴地夺去还未来得及成长的小生命。 而一想到爱情的结晶要被那样对待,她的心里就疼得像是扎满了针。 她从小就喜欢乐乐哥哥,一直爱他爱到现在,都从没听过求婚的话,就已经很自然在幻想未来一起生活的一幕一幕。 即使理智上知道当下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情感却还是对此产生了过于充沛的怨气。 既怨自己,也怨他。 现在,这怨气自然烟消云散。 仅剩的恐惧,也渐渐被将要成为母亲而自然涌出的勇气所压制。 最后,在幸福相拥而眠之前,她想起了很重要的问题,慎重无比地提醒了一下魏凌允。 “孩子不许叫魏余!”后来,有部家里长短的电视剧风靡一时,魏凌允陪老婆回看下载的高清版怀念新婚生活的时候,忽然就念叨着男主角的名字若有所思。 余蓓赶忙一扭头,又来了一句。 “我还没答应要二胎呢。就算要,也不许叫余魏,难听死啦。”(四十四)如果说魏家的经济状况是一条上下起伏的曲线,那么,魏凌允在考试前的复习周赶回去的那一段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复杂曲线上的几大低谷之一。 在这种爹妈都焦虑到寝食难安的当口回去提起把女朋友肚子搞大了的事,下场可想而知。 那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足足抽断了一个鸡毛掸子打裂了一根扫床刷子。 但事情总要解决。 父子深谈,母亲给没敢跟着回来的余蓓打了个漫长的电话,那三天里魏家唯一的话题,就是该怎么在当前的情况下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案。 直接结婚的难度很大,别说彩礼,现在他们还欠着余家十万块没还,婚房也没着落。 就算余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没那么多讲究,人家父母也不可能同意给独生女一场这么寒碜的婚事。 而且,带着余蓓怀孕的消息上门,怎么想怎么有股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味道,一旦被对方错以为是在逼婚,是想先上车后补票省钱,两家的嫌隙可就大了。 魏凌允只好暂且打消直接上门负荆请罪的念头,按父母的安排,等暑假余蓓回来,一家人凑在一起好好商量出一个妥当的办法。 这段时间他们两口子再联系一下亲朋好友,真要不得不走这一步,那就砸锅卖铁借钱租房,总之,绝不能亏待了这个他们从小看到大当闺女一样疼的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孕后激素变化的影响,余蓓这次考试的发挥非常糟糕,不过她的学院管理松散得很,不至于妨碍毕业。 一起回去的火车上,靠在窗边的她聊着聊着又说起了暑假回去要面对的局面,可怜兮兮地说:“我好紧张啊,感觉出站见了我爸,胃都要疼。”“不用瞒太久的,我爸妈已经在想办法了。”“凌允,”她抱住他的胳膊,软绵绵靠上来,“你要北上打工,咱俩是不是就该异地了啊?”“嗯。”魏凌允贴近她,轻轻拍着她的肩,“等我打拼出来,扎下根,就接你过去。”“我不想离爸爸mama太远。”她小声嘟囔,“到人生地不热的地方,我心里就慌。”“那我就多存点钱,再回来。”他也是在家被宠大的独生子,漂泊异乡的底气并不那么充足,最大的动力,还是能让余蓓婚后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咱家这儿考个公务员不好吗?或者跟叔叔商量一下,让他找找人,安排你进他单位呗。”“他那单位早不行了,现在就是驴粪蛋子表面光。余叔买断工龄早,反而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