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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墟在天门山的北边,靠着北荒邪煞之地,所谓否极泰来,即是在这样蛮荒之地却有一处灵力充沛的地方,说的就是灵墟了,它距离天门山并不算太近。尽管两人一兽耗费许多灵力来加快速度,却也依然没有到达。寒风萧瑟,时方域停在一片树林上空,按了按僵硬的肩膀,最后决定还是应当先下去休息一会儿。靠着树干坐下,一路话都很少的时方域看着随他坐到一边的段衡,发现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从四师兄那里出来,他就在不停地回忆起生前的那次天门大选。“阿衡啊,你还记得那次天门大选吗?”时方域突然开口问道,馄饨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趴着竖起耳朵听。蝉鸣声渐弱,天地融为一色,仿佛只有眼前的人最瞩目。“记得,”段衡轻笑一声,“徒儿输了。”时方域双手叠在脑后向后靠,看着满天繁星,脑海中闪过的都是当年的那些画面。“不是你输了,算他输了吧……”时方域喃喃。——时方域打着哈欠,强撑着睁开朦胧的睡眼,眼前的人渐渐从模糊到清楚。段衡一身月白色道袍,腰封上是天门山特有的赤阳标志,两年的时间,他已经长高了不少,但是稚气未脱,却少了一丝怯懦,多了一丝沉稳。时方域按了按睡乱的头发,有点摸不清情况,“你这么看着师父作何?”段衡叹一口气,递给他宫主的外袍,无奈道:“师父忘了吗?今日是天门大选的第一天。”“噢。”时方域接过衣服应了一声,默默转过身将衣服穿上,然后束好头发,在段衡的注视下炸雷般惊叫一声,便什么都不顾飞身出门了。昨日和师兄师姐们喝了一夜的千年醉,回到段衡那个小屋子的时候已经六亲不认,张嘴闭嘴要给段衡跳一段艳舞,最后还是段衡亲自给他洗洗擦擦才入睡的。时方域边跑边扶额: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到了紫微宫前,六位师兄师姐早已等在那里。炽氓看到姗姗来迟的时方域,鼻孔出气冷哼一声。时方圳无奈笑笑,对时方域道:“今日乃门中盛会,你若再晚来一会儿,师兄也要罚你了。”虽然是责怪的话,但看神情却并不怪他。自两年前虚凭仙尊闭关以来,门中大大小小所有事务自然都落到七子之首的时方圳头上。时方域摸了摸鼻子,将脑中画面尽数抛去,笑嘻嘻走上前,给自己辩解道:“若不是昨日师兄耍诈,师弟也不会喝地酩酊大醉险些误事。”“再说了,不过是定个比试对象,凭的是运气,来早来晚都一样,都一样。”他手放在后脑插科打诨。“哼,强词夺理。”炽氓向来看不惯他,而且最讨厌时方域这样装疯卖傻。他甚至觉得时方域刚到山上不会说话那两年是最好的。“七师弟开宗收徒不足三年,而且门下弟子良莠不齐,资质也不是最好,不如这次轮空的机会,就让给瑶光宫吧。”时方圳看着剩余六人,似乎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天门下属七宫,大选时是两宫对战,以打擂的方式直到其中一宫再无人可以应战为止。但是有一宫会轮空,在第二轮比试时直接选择胜出的三宫其中之一进行挑战,剩下两宫即为对手,以此类推,直到场中只剩一宫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