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强/all强/ABO】破镜片 01 (第1/4页)
李响是从西萍县出差回来之后变得有些古怪的。 几乎每个周末都找不到人影,偶尔还会请几天假,不是说自己哪哪有病,就是说他爸哪哪有病。前几天他用他爸要做阑尾炎手术为借口请假的时候,我正巧在公安局门口迎面撞上了本该在手术台上的他爸,他爸是想进去找他的,骂骂咧咧说这臭小子这几个月往家里寄的钱越来越少了,要不是我拦了一把,他爸愿意给我这个年轻的副局长一个面子,李响这刑警队长,十有八九都得写检讨。 李响这几个月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刷到过一条李响秒删的微博,定位是在西萍,他发了一张夕阳照片,配文是,阳光真好。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文艺过。我虽然心里犯起过嘀咕,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应该说,这六年来,我好像,也几乎没再把什么事情放在心上过了。 孟钰说我变了,性情淡漠了很多,才三十出头,发丝里就夹杂着不少银灰色,她和杨健的婚礼上,我作为她哥,陪她爸一起上台的时候,看着和她爸跟哥俩似的。我说那以后我管老孟叫哥呗,孟钰扇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又犹犹豫豫,老生常谈地劝了我一句。 她说,安欣,高家……高启强的事,你也该放下了。 我笑了一声,说,我有什么不好放下的,都过去六年了,我八年前才认识的他啊,两年而已,能有多深的交情。高启强他是咎由自取,你要是不提,我都把这个人彻底忘掉了。 我早就忘掉了。 忘了八年前,我第一次遇到他时见到的画面。一个omega,被打得满头是血,脸都肿得变形了,还像疯了一样,死死抱住殴打他的人的小臂,狠狠地咬下去,莹白的贝齿陷进男人的皮rou里,咬得皮开rou绽,鲜血顺着牙缝股股溢出,流满了他的下半张脸。 忘了他警惕心极强地蜷在审讯室里,后颈上贴着的劣质抑制贴被汗水浸得快要脱落。不知是太没有廉耻心还是太有廉耻心,他反反复复地强调,他有性病,有梅毒,插他的屄会死人的,全然忘了他被带到这里之前先被送去了医院,我看过检查报告,他的下半身干干净净,还是处子。李响蹙着眉,大喝一声别说没用的废话,我却是理解他的,他连我们两个警察都不信任,这世道对omega太过恶毒了,他怕这两个和他独处一室的alpha 会对他图谋不轨,也是人之常情。我把水端到他手边时,正好赶上了他那张摇摇欲坠的抑制贴彻底掉落下来的前一秒,我眼疾手快,赶忙把那张抑制贴捂了回去。他触电似的猛然一抖,惊恐万分地抬起那双漂亮的圆眼睛看向我,猫科动物似的,瞳仁因为害怕而放大。我红着脸,脑子里一团浆糊,结结巴巴解释说是因为抑制贴快掉了的原因,我没有想要轻薄他的意思,我知道他是正经omega,是好人来的。他听了我的解释,几簇长睫毛颤了颤,陡然掉下了两颗泪,摔到了他的手铐上。 那天回家之后,我没舍得洗手。 哦,我还忘了我们之前的握手,拥抱,亲吻。忘了我们是怎么两情相悦,忘了他做的家常饭菜的味道,忘了他颈后轻柔的咖啡香气。 好神奇,他的信息素是会发生细微的变化的。我们刚在一起时,他身上是拿铁味道,后来我们的感情越来越深,他的气味也越来越像卡布奇诺。 再后来,我们分道扬镳,他在干爹陈泰的授意下接手了徐江的白金瀚,成了一杯爱尔兰咖啡,以威士忌为基调的鸡尾酒,见到我时,总是扬起下颌,一双眼睛微醺似的睐起,带着点明目张胆的挑衅,和隐隐约约的勾引。他穿的西装和风衣一件比一件名贵,言谈举止骄矜乖张,仿佛天生就是一只尾翎鲜艳的雀鸟,那些像只灰扑扑的小母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