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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水洗过似的，眼睛空茫茫，像是一片雪原。

陈志摸着他的头发，感受着眩晕后的清明，轻声问他：“疼了？”

陈珂连晃头的力气都没了，闷哼着说了一声“没”。

这一场情爱让他觉得原来两个人在月色下荒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十指紧扣，爱到深处仿佛这天地间就剩下他们这一对爱人，所有的语言都抵不过一次碰撞，在极致的痛快下所有的空虚都迎刃而解，仿若这样相爱相缠就能过到地老天荒。

陈志把已经揪的不成样子的被子铺好，把两具身体裹在里面。

陈珂累到极处却睡不着，他侧头去看窗外水白似的月光。

半晌后一道声音轻飘飘的，“上一次我们这么做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陈志知道他说的是有关陈洲的那件事。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去救我，我那时做梦，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那么认真的叫我名字了，叫的我对这世界舍不得……”

陈珂转过身来，看着陈志黑的发亮的眼睛，“……谢谢你。”

陈志把他搂在怀里，他亲他的额头。

蓦然觉得自己这前二十七年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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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的生日会最终定到下午四点。

不过他们家一大早就挤进来了好些人。

筷子是最先到了，在楼下转悠了小一会儿，检查了一遍发现周围确实没什么可疑人员，等到过了九点才打电话给陈志。

陈志那时候睡的正憨，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减轻陈珂小朋友对于他的不信任，以及对于他们感情的不信任，他便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奉献了自己的肾，直做的陈珂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匹养不熟的狼。

筷子的电话是陈珂接的，他刚想翻身下去说就被陈志一把搂住，随后一声不自觉的轻哼溢出，又怕筷子听见，一下子便把手机按在枕头下。

筷子：“……”

筷子一看两个人现在估计也醒了，为了防止他们继续没羞没臊，他赶紧迈着大长腿走楼梯爬到了陈志家门口。

陈志经不住周公的诱/惑，已经蒙起被子继续补回笼觉了，陈珂给他开的门，筷子倒是很自然，只看见陈珂眼下一小片青，微微抿了下嘴角，看的陈珂脸发红。

韩平和白飞一如既往的冤家路窄。两人在楼下遇见，隔大老远就开始互喷，怼人水准堪比职业选手，直逗的旁边的大爷大妈觉得这俩傻孩子真有意思。

两人今天都穿着正儿八经的西装，韩平打了个标准的倒三角领带，白飞本来是想打个领结的，后来发现那玩意无法体现他不羁的性格，随后换了一条男士丝巾压在领口下。两人个子都高，只要不开口倒也还算英俊潇洒。

两人都是十分了解陈志的主，所以谁也不打算先敲门，于是在门口磨磨蹭蹭互相推诿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筷子一脸无奈的把门开开让他们两个进来。

白飞看见筷子稳稳当当的重新坐回沙发很是疑惑，“你什么时候来了？不容易啊，这么积极！”

韩平“呵呵”一笑，“谁像你啊，懒癌晚期。”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跟我一起上的楼，”他回头嘚瑟的看了韩平一眼，“半斤八两……”

“你……”

话没说全就看见陈志一脸“此人已死有事烧纸”的表情出现，“什么时候我能像你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