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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第2/2页)
凉也没有,主人家大多各自在房里午睡,佣人们想乘凉却找不着个地方,只好在厨房后门口坐着闲话,穿堂风偶然惠顾一次,就是顶天的舒泰了。罗蕊娇偏偏碰巧这时候得了几样衣料,本嫌老气了些,忽然见母亲身上穿的衫子已经不新了,原是舒适柔软的衣裳显得稀软起来,便决定叫裁缝上门来,赶着做几件新的替换。像他们这样讲究的人家,必然是有多年熟识的裁缝的,但是考虑到这些料子不宜惹眼,罗蕊娇便把上次逛街时光顾过的一家新店里的裁缝招来了。黎晖大姑本来觉得这天气要她比衣料、量尺寸,实在太折腾人,然而新裁缝是个俊俏的后生,嘴又甜,动作又麻利,闹得她也不好过分拿乔,半推半就地认真比试起来。罗蕊娇就斜歪在旁边的椅子上给她母亲做参考,手里一面剥着盐杏仁儿吃,盯着两人尺寸量好了、料子试遍了,这才叫丫头倒水进来洗手,腕上一个玉镯子摘下来,转眼就不见踪影了,回头见那裁缝立在她母亲旁边,神情暧昧,登时把茶几一拍,水盆一掀,尖声道:“我在这屋子里坐着呢,眼皮子底下就出了贼!”那铜盆落地还打了几个旋儿,声音非常响,像旧时衙门升堂时衙役喝的“威武”,很是增添气派。她母亲又从来是个不摆架子的慈母,见她这般,少不得好言相劝:“大热的天儿,为个镯子也动这么大火做什么?还当着人崔师傅的面儿呢。”罗蕊娇闻言,冷冷地掀着擦了珠蓝眼影的眼皮撩了崔裁缝一眼,回头对她母亲说:“妈这话说得倒轻巧。”又将进来伺候她洗手的丫头打量了一回:“这丫头我是知道的,绝不敢起贼心思,不用赶她出去,就让她去送崔师傅吧。”崔裁缝如何不知情识趣?讲好将衣裳送上门的日子,连忙就告辞了。黎晖大姑唯恐女儿多心,只剩下母女二人时,她便赶紧岔开话题说:“刚才那匹蓝色的料子倒素,我一个人用不完,不如给你弟弟也匀一件衣裳出来。”罗蕊娇怔了一怔,方才说:“他也大了,这些衣服怎么好穿出去?”“做个家常穿的衣服也好……”罗蕊娇又隔了好一时,道:“他现在是怕被抓着把柄,任谁穿针引线的人都不收,否则,这几年下来了,身边哪还有我的位置?趁着还要得到,赶紧积累几个在自己手里才是,别人的事,我管那么些做什么?”她母亲听这话里大有内容,然而到底不是好启齿的话题,便只得点头含混过去了。话是这样说了,然而罗蕊娇心底这桩事被提了起来,就好比手帕上勾了一段丝出来,再怎么着也摁不回去了。等她母亲进去午睡后,她到底是起身往黎晖的屋子那边去了。自那天晚上从酒会上喝得大醉回来,被黎晖撞见了之后,罗蕊娇便一直硬着心肠去待他——何况平时若不是她特意去看望,原本就不怎么碰得上他的。然而今天既然忍不住心软了,不免就把那晚的事往好里想:毕竟两个根本没有当真说破什么,甚至连争吵都说不上。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一回乞求了,望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对她,他就装一装什么也不知道吧。罗蕊娇心里明白,他和家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的假装,和家里其他人的假装,用意当然也是不一样的。黎晖正坐在书房里头,手里拿着一本自称是前清孝庄皇后与摄政王多尔衮后嗣的人写的书,里头许多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