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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第1/2页)
竹秀道:“两口。”赋君抒看着他,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仍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清俊的少年,玉冠深衣,发垂绶带,写得一手好字,喝两口酒就会醉。他从皇宫里一直漂泊到了儒门,再也不曾回头。手里握着那把丝绢扇子,赋君抒深深地呼了口气。神竹秀则看着他手里的扇子陷入了沉思。那是他唯一一件遗落在皇宫里的物品,那个雨夜,和现在一样冰凉,但他的怀里贴着一个热乎乎的小孩子,一转眼间竟也过去十七年了。赋君抒将视线移到了出神的神竹秀身上,看着他的眉眼和微颤的睫羽,淡色的薄唇嘴角微垂,他从前还没有这样忧虑。满含深意地看了神竹秀一遍,赋君抒突然戏谑道:“朕以前常说,爱卿若是女子,朕定将你纳入后宫。时过境迁,朕依然不忘初心那。”神竹秀怔了怔,很快调整了一下表情,宽容地点点头道:“陛下说笑了,不过是陛下年少时的戏言,草民大度得很,未曾耿耿于怀。”赋君抒端起酒盏遮住上翘的嘴角:“朕晓得爱卿心胸宽广,但不知在爱卿心中,可有朕的一席之地?”两相对望,神竹秀默默收起笑容,淡淡道:“陛下应是久居深宫,才会忘了空竹无心。”赋君抒顿住了,平静地回想着两人方才的对话,只从中觉出了一丝落寞的况味。就算不是这样,在他那种人身上还有什么可图的呢?两人一时无话,只听得雨声沥沥,像是直接滴进了心里,濡湿了一大片,又清又冷。神竹秀干笑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陛下,吾这次前来,实是为了……”他顿了顿,见赋君抒没什么反应才接着说下去:“实是为了平淑……”哐啷一声,原本摆在窗台上的一盆茉莉被赋君抒轻轻推到了楼下,碎了一地。他转过头,冷眼看着神竹秀。“陛下……”神竹秀垂下了眼。静默了一会儿,赋君抒才嘶哑着声音冷笑道:“你要我怎样呢?”神竹秀忽然大大地震了一震。颤抖着手端起酒杯,赋君抒强忍着怒气喝了一大口,有不少酒液洒在了衣襟上。他微红着眼,冲神竹秀喊道:“你还要我怎样呢?!他的命已经留下了!他本来不该出生的!是他运气好没有死!我也把他给了你!只要他永远安安静静地待在儒门,我能怎么害他?!我还能怎么害他?!”“不是的……陛下!”神竹秀慌了神,他看着有些癫狂的赋君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时之间,除了雨声,安静的内室便只听得到赋君抒激烈的喘息。“……你走吧。”赋君抒压抑着情绪,以手按头,不让神竹秀看见他滚滚的泪。神竹秀站起身,愣了半晌,才断断续续道:“不是的……他、他可能活不长了,”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吾知道不该找汝……吾知道。但是……但是……”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抓紧了衣角。赋君抒恢复了平静,他抬起眼,看着窗外的雨道:“你们儒门不是神通广大得很,犯不着来找我。”“……差一味流青羽草。”神竹秀涨红了脸,只重复道:“吾知道不该找汝,但他毕竟是汝的……”“他不是!”赋君抒猛然吼道。他疲倦地靠在窗扉上,心如死灰,低声道:“……你知道,我从来不曾拒绝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