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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 世情薄】 (第4/6页)
/br>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读至最后几句,唐琬又已泫然泪下。窗外的赵士程也不由感慨万千——自己 穷极一生,只怕也写不出这样一首词来。 「表兄……你与琬儿自幼心意相通,纵然此生再难相见,又岂是……岂是……」 唐琬说到这里,却是连连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陆务观接过唐琬手中砚台置于桉上,一手握住了唐琬一双柔荑,另一手以 指端轻抚她腮畔,柔声说道:「琬儿,妳怎会消瘦如此?妳在赵府可曾受了委屈?」 唐琬将一双素手从陆务观手中抽出,连退两步,说道:「我……我夫君待我极 好。」她以手帕擦拭眼角泪痕,又说道:「夫君还在等我,我也应回去了。」 陆务观叹了口气,说道:「琬儿,妳我心意相通,妳自当明白,我何以为妳 写这首词。」 唐琬向陆务观幽幽颔首,轻声说道:「钗头凤。」 陆务观走到唐琬身前,抬起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她髮髻上那枚金钗。他闭 上双眼,嗅着唐琬身上那摄人心魄的素雅体香,忽地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唐琬大惊失色,双臂拒于身前道:「表兄!不可如此!……你我皆已另有家室…… 怎可……」 陆务观却将唐琬搂得愈紧,在她耳畔说道:「琬儿,我没了妳,便如失了魂 魄一般!这几年苟活于世,行尸走rou一具罢了,岂有片刻真心愉悦可言?琬儿, 我知妳也必是如此……」 「表兄……」唐琬话音未落,樱唇已被牢牢吻住。 唐琬登时如遭销魂蚀骨一般瘫软在陆务观怀中,唯有一双素手紧紧抓着他 上臂,却不知是在抗拒还是迎合。 陆务观一只手臂将唐琬柔若无骨的娇躯牢牢揽在怀中,另一手则攀入两人 紧贴的身躯之间,隔着襦裙抓在了唐琬酥胸之上…… 目睹眼前景象,赵士程心中直如刀绞一般,万难再窥视下去。他却也并未破 门而入阻止房内二人,而是脚步虚浮的离开西厢房,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出沉园。 那日午后,赵士程在酒肆中喝了一通闷酒,回到府中已近傍晚,见唐琬正独 自坐于后花园亭中怔怔出神。直到赵士程走近身前,唐琬方才察觉,她匆匆将亭 内石桌上的几张笺纸收起,又以衣袖抹拭了一下眼角。 「夫君,你去了何处?我在沉园中遍寻你也不见,却听守在园口的仆人们说 你早已出去了……你……你饮酒了?」 赵士程不答,看着石桌上的笔墨砚台,反问道:「妳又在作词了?可与我拜 读一番?」 唐琬将笺纸捏在手中,低声答到:「只是随笔陋作罢了,不值一读。」 赵士程冷笑道:「妳是当世才女,才华我亦不及,岂有陋作可言!」 若在往日,赵士程绝不曾对唐琬勉强半分,但他此刻心怀芥蒂,借着酒劲, 伸手将那笺纸一把夺过。展开看时,只见上面正是唐琬那娟秀清丽的字迹,墨迹 尚且未乾。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乾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赵士程读罢,心头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