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凤 世情薄】 (第2/6页)
,这正是两年前那位令他神摇目夺的女子!眼前这令得满室生辉的容 颜,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瑶鼻娇巧,樱唇紧抿,所谓天生丽质、闭月羞花该当 如此这般! 只是,这张俏脸上已再无两年前那笑靥如花的甜美,有的只是心如止水的 孑然。 陆务观啊陆务观,你是何等铁石心肠,这样一个千娇百媚、我见犹怜的绝色 佳人,你怎忍心休弃了她!赵士程不由得庆幸自己并无他人那般拘束羁绊——他 出身皇族宗室后嗣,本无功名利禄之忧,而父母早逝,长兄承袭了郡王爵位,自 己则是自由闲散之身,是以能够不顾世人议论,礼聘唐家小姐改嫁于他。 「琬儿……」 赵士程轻唤一声,心下不禁怦怦而动。这正是当年陆务观对新婚夫人的爱 称,如今,自己竟也能以此闺名唤她。 唐琬唇角微微一动,抬眼向新嫁夫君望去,却并未出声回应。 仅仅是这眼波流盼之间,赵士程已然心神激荡。他俯下身去,但觉唐琬身上 那清幽素雅的体香灌入鼻中,更令他神魂颠倒。赵士程不由得双手轻轻扶在新娘 肩头,却又生怕唐突了佳人,先在唐琬额头上轻轻一吻,继而才又吻住了她那紧 抿的樱唇。赵士程只觉得唇端一股甘甜软腻的触感,他不禁双目紧闭,在那两瓣 樱唇上流连许久。 赵士程吻罢新娘,睁眼看时,却见她峨髻之上所佩金钗甚为精美,便轻轻将 其摘下。 这枚金钗本是唐琬前夫陆务观家传之物,当年陆唐两家纳征订婚之时作为 信物赠与唐琬,后来唐琬虽被休出陆家,却将这信物留了下来。 赵士程将金钗在手中把玩片刻,略叹了口气,将其置于妆台之上。继而又欲 摘下新娘所配耳坠,却不得其法。他唯恐弄痛了唐琬,一时竟踌躇无措。 唐琬抬起双手,将自己所戴耳坠、簪花、项链、玉镯等佩饰一一取下,又将 那云髻雾鬟解开,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却始终一言不发。 「琬儿,恕我唐突了……」 赵士程双手微颤,将唐琬身上所穿霞帔脱下,继而双手扶住她肩膀,让她躺 卧于喜床之上…… 这一夜,赵士程恍若坠入梦中一般。这位名满江南的才女,国色天香的佳 人,初见之时尚为他人的新婚夫人,如今却玉体横陈于自己的婚床之上……赵士 程心下百感交集,恍然不知是他人曾占了自己的爱妻,还是自己夺了他人的爱 妻。 唐琬嫁入赵府之后,终日闷闷不乐,对夫君赵士程也堪堪只是以礼相待,并 无半分儿女情意可言。赵士程知她囿于旧情,情伤难愈。他对唐琬一腔真心实 意,既爱慕她才华容貌,又怜惜她往日遭遇。每见唐琬郁郁寡欢,愁容不展,赵 士程便怜爱之心大起,千方百计只为哄得妻子欢心。 唐琬本就体质孱弱,嫁入赵府之后,积郁所致,更常常卧病在床。赵士程尤 怕妻子受疾病之苦,昼夜陪伴在病榻之前,每日亲手为她服汤喂药,言语举止之 间满是关心之情。 唐琬喜好诗词歌赋,赵士程便投其所好,闲时也欲与妻子吟诗作对。奈何他 文采固然与陆务观相距甚远,比起唐琬亦有所不及。如此几番,唐琬只得虚与委 蛇,不仅了无生趣,反倒触景伤情起来。赵士程只好不了了之,再不敢提起此事。 赵士程毕竟也是谦谦君子,他对妻子一腔心意,百般疼爱,如此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便是冰山美人也教他融化了。唐琬本非薄情之人,自知这数年间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