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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拉扯(6) (第2/4页)
老板扣你工资!” 陈喻弯了唇:“欺负他干嘛?你说的熟人是他?”她可不相信一个小服务生能吸引到丁蕙如。果不其然,丁蕙如摇了头,径直领她去到吧台。看见那个坐庄的调酒师,陈喻心下了然,看向丁蕙如:“你啊。” 灯光摇曳,林敢难得从头坐到尾。梁训办的那场开业活动让Adventurer小红了一把,一到周五,林敢就忙得不可开交。丁蕙如不善喝酒,只点了杯金汤力。陈喻低头,手指在桌面点了点,眨眨眼,唤来林敢。 “给我来杯干马天尼,少点Vermouth,越干越好。”林敢微愣,陈喻若有所思地笑,“有人给我说过,这样好喝。” 林敢动作很快,冰块铺满,mixing glass里银色摇晃,陈喻单手托腮,盯着他手腕。曾经和李冬青逛酒吧,别人都对着花式调酒欢呼,独她喜欢看调酒师stir——紧紧地锁住大臂,手指靠手腕指挥,简单而性感。 陈喻难以理解这种兴味,林敢看起来就是个小孩儿,怎么就入了她的眼呢?她等着他抹完柠檬皮皮油,轻轻一嗅,酒香层次便出来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李冬青眼里只装得下好调酒师。 不似那些老练的调法,林敢调出的干马天尼带着特有的锐气与鲜度,只第一口,陈喻啧啧微笑:“确实不错。” 干马天尼是短饮,陈喻很快续了第二杯。丁蕙如不懂这东西的趣味,趴在她身边笑:“喻姐,什么时候把喝酒的功夫也传授给我就好了!” “就会贫!”陈喻抿抿嘴,“你怎么不找冬青学?她比我厉害多了!” 任何事都分天赋和努力,对于喝酒,丁蕙如是既没有天赋也不想努力。陈喻从不逼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那张嘴啊,能抵海量。 两人就桌聊起秋拍,路易斯夫人对上次的红宝石项链拍卖甚是满意,同意来给秋拍捧个场。正巧隔阵子要去法国探望路易斯外祖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陈喻想,外国老太太或许会喜欢异域风情。 她看向丁蕙如:“你要是能弄到莫开那枚扳指,路易斯夫人这边的关系,算是稳固了。”丁蕙如狠狠点头,尽在掌握中。 最近忙得头重脚轻,酒吧的昏暗反而给她们放松的空间。林敢不去打扰,边调酒边陪客人聊天。他形神落拓,愈是表现得漫不经心,愈给人安全感。女人们找他调情,男人就喜欢跟他讨论经济和政治。 他们看不上他就是个调酒卖笑的,却愿意跟他诉说自己的烦恼。 Adventurer有个常客,是教育机构的高管。白日跟家长学校沟通,晚上就扯散领带,一脸苦相。林敢问他怎么了,他摆出同行倒闭的证据,开始行业式微云云。苦水没倒干净,酒却喝到昏天黑地,挥挥手离开,隔日又是西装笔挺的精英。 他问林敢:“天天看我这么反反复复的,是不是挺蠢?” 林敢有着做服务行业的自觉,摇头。男人不信,非说他口是心非。喝一口酒,又表示对他的羡慕,“你们啊,年纪轻,吃了时代的福利。选择多,混混酒水就能生活。不像我,家里家外地给人卖笑。” 林敢掩住怒气:“每个行业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苦。” 男人感到抵触:“你天天在这个空调屋里,不用风吹不用日晒,苦什么?就算再苦,没到行业要倒下的程度。” 他执意成为更惨的那个,林敢无意再聊。 酒吧里有许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