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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第1/2页)
他额头触地,十指摊开按着贴金的地面,腰侧佩刀的刀鞘抵在一处纹络上支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啪地一声滑下去,声音颇响,惊得身后之人一个哆嗦。摄政王至今还未弄明白小皇帝温存过后翻脸无情,迫他认罪,却不想杀他,到底是要做什么。是想和他试一试爪牙锋利与否?还是从哪学了个半吊子的为君之道,想示威而后施恩?可是他多年经营,虽说摆在明面上的势力被小皇帝削得七零八落,然而要动一个兵权不在手里的少年皇帝还是易如反掌,此时殿上他当场想反,胜负也未可知。摄政王被自己的念头吓得一哆嗦,冷汗淋漓地想:岑家世代忠良,我怎能动如此心思?当场向小皇帝退了一步,口中照旧平静道:“陛下若只命臣受杖,臣领受便是。”小皇帝垂眸注视着他,在心里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参政台正相越众而出,代群臣问道:“陛下言其供认不讳,敢问证据何在?”小皇帝让人把摄政王昨日送来的折子与槐先生下的辩论拿给他看,正相看完吹胡子瞪眼地怒道:“无君无父之辈,是该揍,该揍。”却绝口不提是否有违臣道。小皇帝原本想借机把摄政王下狱,话到嘴边一时心软改了口,除非再把摄政王月前软禁自己拿到朝堂上说,竟拿他无可奈何,然而此事一说,他与摄政王再无圜转余地,小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摆了摆手示意殿廷卫士将人架出去施杖,又立刻散了朝。摄政王脱了上衣俯跪在殿外台阶前,背上已经数道血痕,小皇帝走过去的时候正好一杖落下,听到他极轻地哼了一声,他脚步一顿,手指攥住了龙袍的衣袖。第26章岑江这个人爱装腔作势,指尖划破了一层油皮尚且能嚎得震天响,弄出满眼泪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然而真受伤的时候反而没了声音,小皇帝走到面前时看见他的龙纹鞋面,头抬了一下,又一脸意兴阑珊地低了下去。他手肘撑在最下面一级台阶上,脊背是平的,竹杖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肩胛骨绷紧,随即缓缓放松卸掉力道,几乎不见颤抖,除了小皇帝刚才惊鸿一瞥,看见他把自己下唇咬出了血。摄政王眼睛注视着台阶上一处藏在阴影里的小缝隙,缝隙中钻出一根草叶,草尖已经泛黄干枯,他盯了那根草叶一会儿,听见小皇帝从他面前走开,问殿廷卫士:“还有几杖?”摄政王空不出精力分辨殿廷卫士恭敬答了什么,他喉头有一股血气,呼吸间胸口作痛,得绷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来才不会咳出声,耳边蜂鸣,总疑心马上就能一口血喷出来。摄政王自幼习武,没少挨先王管教,也算身强体壮,知道这几下脊杖还不至于把他打到这种程度,那就是心病了,心病大约也无药可医,只好自己硬生生捱着,过了片刻他听小皇帝吩咐说:“剩下的轻点打。”摄政王皱了一会儿眉毛,没忍住抬头去看小皇帝神色,小皇帝已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