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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了一下。 一股麻意从腰侧攀岩而上,陆佳宜的脊背挺得越来越直,接到讯号之后,乖乖配合他将人打发走了。 赶上演唱会期间,周围的酒店宾馆都已订满。陆佳宜提议去她念书的大学城附近,隔天还能吃上心心念念的早餐。 两人在凌晨前终于敲定一家酒店办理入住,可前台却告知,周末是入住高峰期,只剩最后一间标准间。 陆佳宜实在没精力折腾,打着哈欠将身份证递给前台,进房后,便开始收拾洗澡的东西。 换洗衣服遗忘在床尾,陆佳宜脱下厚重卫衣,转身进了浴室洗澡,直到擦干身子,才想起内衣落在外面。 犹豫半晌,陆佳宜才拉开一条门缝,不好意思地麻烦外面的人:“金煜,帮我拿下床上的衣服。” 从水声戛然而止那刻,屋内的心跳声愈发沉重,金煜沉默地坐在沙发,望着床尾那套淡蓝色的内衣,喉咙渴到几乎快要冒烟。 “什么衣服?” 她顿时面热耳赤,想死的心都有了,嘴里囫囵吞枣:“就床上那套蓝色的。” 接过金煜递来的内衣,陆佳宜没来由得一阵心慌,匆匆穿好出来,拿着吹风机走去一边吹头发,死活都不看他一眼。 浴室里,金煜越洗越热,只能将水温调至最低,冲了把凉水澡,才刷去一身冲动的燥意。 光膀子出来,陆佳宜已经上床,正趴在桌上捣鼓。 “找什么?” 陆佳宜唉声叹气地爬回被里躺下:“药膏落家里了,算了,一晚上也没事。” 正闭着双眼酝酿睡意,又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睁眼就看见金煜在套上衣,闷声不响地带门出去了。 几分钟后,金煜从门外回来,手里还拿着一管药膏,叫醒打瞌睡的陆佳宜,坐在对面的沙发帮她上药。 棉签轻轻划过伤口,留下一片清凉,抚去陆佳宜心头仅剩的那点郁闷。 暗光的屋内,静谧无声,陆佳宜此时越来越清醒,起先的困意顿无。 她回忆起今晚的演唱会,驻于万人海洋,她跟着音乐释放压力,忘记了所有不愉快,只记得那刻的激动与喜悦,对一切事物重新燃起希望。 而这种心情,一直延续到现在,即便再想起工作上的糟心事,生活中的不如意,以及感情上的遗憾,依旧能怀揣一颗平静的心。 陆佳宜认为,这一切都得感谢眼前的金煜,如果没有他的突然打搅,她现在一定还在宜州跟自己较劲。 上完药,金煜扔了棉签,猛一抬头撞上陆佳宜明澈的双眼,呼吸瞬时收敛在胸腔。 “怎么了?” 长久以来,陆佳宜都没有坦白过内心想法,她落下了睫毛,缓缓说道:“金煜,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很早就把你当做朋友了。” 大概是在北城,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那个陌生的城市,有一个依靠能让她有足够的底气。 夜晚总是直击心灵,陆佳宜有许多话想要找一个人倾诉:“我这段时间有点敏感,脾气也很暴躁。你应该也知道,我跟何敞春节之后就分手了。进小学教书的这一个多月,过得是喜忧参半,班上还有一个调皮鬼,上课不认真听讲,课后不写作业,处处跟我作对。不怕你笑话,我腿上的伤,就是让他弄的。” “其实在今天下午之前,我都不想理你,还曾一度怀疑你非常讨厌我。现在想来,就是我这段时间情绪积压在一块,造成的极端想法。” 坦白这段辛酸过后,陆佳宜彻底抛走忧愁,笑着看向眼前:“金煜,谢谢你今晚带我来看演唱会,我真的很开心。” 金煜望着触手可及的陆佳宜,这一刻,却心如死灰般地难受。 他的呼吸还在为咫尺的距离紧张,胸腔内的心还在为她不停跳动,她却直接用一句“朋友”将他推至原点。 他仿佛又听见另个扫兴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反反复复刺激着他挣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