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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稀里糊涂被外甥指尖到喷水 (第3/8页)
> 怎么不一样,如何不一样,江晚吟并不明白。金凌看他的眼神的确和幼时不同,除了对他一贯的信任、刻意压制的亲近,还有令他陌生的,忽强忽弱的侵略感。他并不清楚这侵略感的由来,因此迫切想要解开这世的江宗主与金凌相处的记忆。可惜对于舅甥二人这十一年的过往,他的脑中依旧是空白一片,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地去探索,那记忆也如死水般,掀不起一丝波澜。 “不一样便罢了,你能够每日勤修就好,”江晚吟抬了抬手臂,似是想摸摸外甥的头,无奈身上哪哪儿都没有力气,只得作罢,“对了,昨日你说,那莫玄羽——” 他话音未落,却见金凌眯了眯双目,眉间蹙起一道川字。许是金凌时常皱眉,连带着眉心的血红朱砂都透着扭曲,瞧来竟有些可怖。 “怎的又提他?舅舅养伤最是紧要,如何叫这等无关人扰了心神,不提也罢。” 江晚吟眼前恍惚了一瞬,心下不由一动。 如今的金宗主与他记忆中的金子轩实为相似,这般皱着眉头,全凭教养压制着火气,不耐又不满的神情,更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惊人的相像。前世金子轩每每展露这样的表情,多是在面对魏婴之时,而今他一提及莫玄羽,金凌也表现出同样的反应,莫不是这姓莫的……果真与魏婴有甚关联? 可单凭这点做此推断实在过于荒谬,加之金凌一副不愿多说的态度,伤病中的江晚吟也只得将此事暂且揭过。他暗自思忖,许是那莫玄羽做了什么事惹金凌不快,导致金凌一提到他就极为厌恶,既然如此,不若先将伤养好,再找其他人来问话不迟。 思及此,江晚吟也不再执着,转而又问起莲花坞的情况与仙门百家的动势。金凌这才一一答了,将这十一年间的变化分析与他听。每每说完一桩,江晚吟的脑中便如拨云散雾般展露出一块拼图,一块块拼接在他空缺的白纸上。只是这些记忆轻重不一,有些还算清晰,有些却被江宗主归类为毫无用处,只能模糊记得个大概。 舅甥二人正说着话,屋外又有弟子通报,只道有来客拜访,叫金宗主前去一叙。江晚吟眼见金凌的脸色rou眼可见地沉了沉,不免斥了他几句,打发他去会客。金凌出了门,在檐廊站定,江晚吟听得他与弟子低声交谈,可惜灵力受损,亦是听不真切,模糊听得“蓝家”“碧水兽”云云,待再要仔细分辨,金凌已住了口,随那弟子走远了。 眼下正是盛夏时分,日近晌午,屋外艳阳高照,蝉鸣一声噪过一声。江晚吟原因着修为高深,不畏寻常暑寒,炎夏时节也能保持周身清爽,可如今却是浑身乏力,热汗层层向外冒。金凌特意为他备了冰块,置于寝屋角落,然而考虑到他当下的灵体状况,也不敢放置许多,根本抵挡不住当午的暑气。 江晚吟素来不喜热,冰块的凉意聊胜于无,他只得强迫自己静心。他等了金凌一炷香的功夫,灵体有些不支,所服的仙药也渐渐起了安神效果,教他眼皮都上下打架。他索性不再硬撑,勉力撑着身子,慢慢躺回床上。屋外虽有仆从侯着,江晚吟却不愿教人看见他如今的窘态,只咬牙撑住,姿势别扭地平躺下,很快入了梦。 这一觉倒是还算安稳,没再出现干扰他的疼痛。只是不知是否天气太热的缘故,他没来由地梦到了儿时夏日的莲花坞。梦里头也是莲花满湖、烈日当头的时节,那时他还没有分化,同魏婴挤在一张榻上,两人热得汗流浃背,魏婴却非得抱着他睡,两手用力箍着他的腰,低头将热汗蹭到他的脖颈和肩膀处。他燥得受不了,伸手推了几下,却软绵绵地推不开,反倒把自己又折腾出一身汗。 江晚吟心烦意乱,不由在梦里骂道:“滚远些,少来挨我!” 魏婴瞧着他不语,只笑了一笑。江晚吟说过的话,魏婴从来不愿仔细去听,这梦中却事事顺着他,不等他再说第二遍,魏婴就倏地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他眼前。江晚吟顿时大惊,急忙要再唤,忽觉怀里一热,低头看去,却是团子一样的小金凌趴在他怀中,小手扒着他的衣服,紧紧靠在他身上,咿咿呀呀地喊他:“啾啾!” 江晚吟这下不敢乱动了。 这梦里的金凌约莫三四岁的光景,乖巧地窝在他双臂间,全然依恋信任地抱着他。屋内依然热得冒火,江晚吟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手臂熟练地环抱着小外甥,将金凌更紧地贴入自己怀中。他仰躺着,金凌趴在他的胸口处,同许多年前一样,互为支撑,又相依为命。江晚吟一下下抚着金凌的头发,心想外甥快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