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泉水倒灌沙河（下） (第1/2页)

    

179 泉水倒灌沙河（下）

    这他妈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柏伊斯上树的能力卡俄斯是见过的，她毫不怀疑但凡自己现在不给个明确的回答，对面的人眨眼就会瞬移过来把她按在地上——虽然那倒也没什么，但是场面一时间会变得非常尴尬。偷听朋友自渎似乎不是什么友好的罪名。

    那她除了自首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还真有。卡俄斯装作没听见他说的话，朝着假山的方向大声道：「是谁在对面？」

    紧接着她听见了一阵堪称兵荒马乱的水花声，再然后就是沉默，无止境的沉默。

    她觉得自己这一招简直是天衣无缝。倘若对面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她就能演出一副以为是幻听的样子，穿好衣服离开这里。

    香薰与水雾在池边萦绕，将这短暂的寂静无限拉长。

    恍惚间她开始思考起一些本质的问题——柏伊斯身边女伴这么多，愿意和他春宵一度的绝对不在少数，何至于要在这种环境下自渎不可？更何况他身体素质上佳，运动充分，情欲不会过高，像她本人，一旦有了感觉，就会去冲个冷水澡冷静下来。

    ……确实。他这番行为似乎有些奇怪。

    而假山后面已经许久没再传出任何动静，不仅是人声，就连泉水波荡的哗哗响声也半分听不见了。他就算是要思考对策，也不该思考这么长时间。

    卡俄斯站了起来，水声在夜色中回荡，格外惹人注意。

    「……卡俄斯？」

    对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这下两人终于认识到对面都是谁了。卡俄斯松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

    「……」

    然而，气氛依旧僵持。

    「啊，没想到这里的温泉还分男汤和女汤……」

    「……」

    她在说什么。卡俄斯捂住了自己的脸，实在是难以忍受这无法描的氛围。她站了起来：「我已经泡得差不多了，你继续。」

    她还没走上岸，柏伊斯的声音便幽幽地传了过来：「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卡俄斯：「……」

    她又坐回去了。但仔细想来她又觉得不对劲。在知道她也在现场之前，他原本就在一个人泡温泉，那时怎么不见他颇有微词？大概人在被热气熏昏脑袋脑袋的时候，总是不能指望什么，何况对面还是个自渎未遂分子，想来他现在正难受得要命。卡俄斯心想。

    「卡俄斯。」   她听到柏伊斯夹带着气音轻声道，「你不该来的。」

    青年的声音在烟雾弥漫间自假山的另一端传递过来，如同乘着水色的波纹，恍恍惚惚，听不真切。卡俄斯仰起头，靠在光滑而冰凉的石头上，看着不远处的寝宫。那扇窗户望进去，似乎恰好是尼尔的房间。

    「你也没跟我说你今晚会来泡啊。」   卡俄斯叹着气，「原本我想带着塞西尔和尼尔一起的。这样会不会让你觉得轻松点？」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柏伊斯慢慢地说，「你不该来马尔库斯的。」

    「我以为你和你的父母都足够欢迎我。」   至少她感受到的是这样。

    接着她听到了一声隐隐绰绰的笑，但似乎是苦笑。

    她的脑海中不禁想象出一个画面。红色长发的青年就这样倚靠在假山的另一侧，在雾气缭绕中无奈地微笑，透明的水滴慢慢从线条完美的身体上滑落。那毫无疑问是足够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但卡俄斯早已不知不觉失去了对美丽事物的欣赏能力。

    「母后没有说谎。」   他冷不防地说，「过去那几个月，确实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什么？」

    「事实上，你拿到的每一封信，我都撰写誊抄了好几遍，直到毫无差错，才敢将信寄出去。我知道这很荒诞愚蠢。但对我而言，向你寄信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有意义。」   柏伊斯说，「我的名声总是很糟糕。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做人太失败，可即便性格发生了改变，情况也从未好转。小姐们收下我的花卉，那就等同于追求；勋爵与臣子收下我的钱财，那就等同于站队。」

    「但除了家人，似乎从未有人……会单纯因收到我的礼物而高兴。」   他喃喃道。

    卡俄斯没有回答。此时似乎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回应。

    「卡俄斯，我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