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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服输被拒绝,我该怎么告诉他,那是你的意气用事,并非你所想象中的那种情绪。 可是他又不高兴了,我真是太笨了,每次都惹得他不高兴。 他真是个好养活的傻崽,按理说成了那年轻人之中的翘楚,成为这政治深渊中最耀眼的新星,理应摆起姿态,却依然我行我素,没有什么真正让他动怒的事儿,也知道有所为、又所不为的界限。 可是他才多大,他又懂什么? 如果我们不是我们,如果我们没有生在乱世,如果没有背后那些错综复杂的种种,也许我根本不用如此设防。 他是个认死理一根筋儿的傻崽,可是我不是,我怎么能让他经历我所深受其苦的那些东西。 我起身送客。 却仿佛露了细小的破绽。 随后被他东拉西扯,直到破绽终于成了风洞,呼呼作响。 我说天亮了就滚回你的江东去。 他说他知道,他就是知道,所以才会来。 我说两不相干不好吗? 他说不好,他不服气,恨不过。 我说你可真是个傻崽。 他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认了。 可是我说疼,仲谋,我疼,你轻点儿,求你。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谁又要谁的对不起呢? 那种病明明无药可医。 就算是华佗联手张仲景,将我整个头脑剖开再缝合起,也无济于事。 我张了嘴,狠狠的咬了他的肩膀。 可是很快我又抱住他,我知道自己的怯懦与软弱,也知道这是源于形同陌路的恐惧。 我心里阴沉的想,若是能用这一rou身将他从此害了去,那也算是大功一件,却不想害人又害己。 我害了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大概是懂了,离开的时候没有打过招呼。 他也许压根儿不知道我是醒着的,又或者也许知道,只是已经无所谓了。 我摸摸索索起了身,用手摸着一旁的床榻上,他还留着的余温,我不想束手就擒,只得自救于那旋涡之中。 如此一来我便没有弱点了,也不用时刻体尝着暗中羞愧带来的灼热。 我趁清晨未醒之时鼓足勇气,将那些同他欢爱的痕迹一把火烧了,我忽然有点明白刘辩当年的种种举措,为何阖宫自焚,为何总是期望那红莲烈火可以将自己直接带走了—— 这桩事是我起先犯错,又何故拉扯着周遭青年一起受苦。 我同楼中人说杀无赦,阿蝉听了沉默许久,随后叹气。 反复度量,最终落得个广陵王唯利是图的名声。 我坐在楼中高阁,昏昏沉沉,哪里是唯利是图,明明是哪方都不敢得罪的胆小鬼。 更何况,那天下三分,其中一方,便是他。 我寻思断了联系也就不再想念,每日在那血朝堂上扮演他人人生,周旋众人,又被众人周旋,好似如此一般,脑中便会麻木不仁。 楼中少女说楼主最近清瘦得厉害。 我一拉衣袍,才发现,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