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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你别怕 (第3/4页)
br> 可是他什么都没得到,连那个平时只给他一个人的笑容都没得到。他只是垂下眼睑、开合几下嘴唇,就给了他如置寒冬的恶梦。 “什么时候的?” “和...楼里哪个姑娘吗?” “你要和她结婚吗?” 他机械地在大脑里搜寻着可以说的话,可是这些没有一句是他真正想问的。 他想问的是那过去几个月算什么,想问那我怎么办,那我们怎么办。 可是他们之间到底什么都没有,连一个可以证明身份不仅仅是朋友的拥抱或亲吻都从来没有过。他没有资格问那种话,就只能当个朋友,以朋友的身份恭喜他。 其实他只要稍稍抬头就可以看见陈金默眼底的歉意和落寞,可是自己的眼泪都快要兜不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抬头。 可是明明今天还给他带了饭的,还带了零花钱说今天也要请他吃一回冰棍的,还决定好了终于要向他讨那个等了一夏天的吻的。怎么...他怎么,穿着白色衬衫带给他一夏天清凉的风的人,怎么会有孩子呢。 他床头柜下层的那盒避孕套映入脑海,本来还翻滚着的疑惑伤心被一盆冷水兜头兜脑浇下来。 他算了算,四个月,不多不少。原来在陈金默用烟头上的火光照进他人生的那个夜晚,这个肮脏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属于陈金默和另一个女人的种子就已经在zigong里发芽。原来他和陈金默分一根糖水冰棍的时候,他有一个孩子也正在那个女人身体里汲取糖分。 过去四个月是自己自作多情的一场笑话,或许那个吻本来也就不是属于他的。这人本来就是个小混混,打群架睡婊子,自己得是昏了头才会以为跟他能有可能。 可是这些天他眼底的意图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在他踮起脚尖靠上去的时候轻轻挪开留出空间,他在他眼巴巴看着他的时候躲开眼神却红了脸。 陈金默明明就都知道的,可就是宁愿睡婊子也不要他。 所以到头来最想问的、过去四个月每次被拒绝过后都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嫌弃我被那个禽兽碰过。可是如果他真的嫌弃他,为什么又要去睡婊子。 陈金默顿了很久才接着开始说话。他说你考上了好学校,你该好好学习,以后考出去去个大点的城市,去深圳去广州,把你哥也接过去,把这儿给忘了。 他还说你不该和我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玩,会把你耽误了,你那么干净还有那么好的以后,别被我弄脏了。 可是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低着头冷笑。 我干净,你是嫌我干净,就去睡婊子是吧。 旁边的人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还没开口就被梗着脖子的少年打断。 “陈金默,恭喜你啊。” “你放心,我一定会很有出息,一定会带我哥走,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那句话也就成了被风吹皱的诀别。他到最后也没有抬头看一眼身边的人,所以那天两人都没能看见彼此红透的双眼。 陈金默一个人在烈日下面站了很久,看着小盛背影一步步远去,化成阳光下一只注定要飞向广阔天地的白鸟。他想过要不要把他喊住解释两句,可是开口辩白从来不是他擅长的事情,况且如果真解释他遇见他以后就再也没找过别人,又实在矫情,更何况事情本来就已经是这样,小盛也确实是离开他比较好,小盛嫌弃他才是对的,所以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三天前那个晚上,陈金默在走廊里抽了半包烟,再回到屋子里来。可是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问你确定这个孩子是我的,可是说不出这样混账的话来,四五个月前破掉的套子也确实还活在回忆里。嘴唇几次开合还是只能问她打算怎么办。 黄翠翠挂着泪,凄然地抬头看他。 默哥,你知道的,我生过一个流过两个,这个要是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