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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第2/2页)
了,老子跟他没完。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屋里没开主吊,只留了床头几盏壁灯。他在明,靠在墙上抱臂而立,瞳孔被光影掩映得更加幽深。我在暗,双手藏在宽大白衣里握拳,只是不知眼底是否也有两团火焰,好烧死他妈的小牲口。如此伫立了许久。我以为他又要和我打架,或者拿些阴阳怪气的来羞辱我。不料李重晔只是挑眉,似笑非笑地,拿手中物事砸向我。我偏头躲过去,它们就散落到身後大床上,原来是不大不小几支软膏。我回头发问,“你什麽意思?”妈的他那个逗猫惹狗的小样真让老子不舒服。他双手插袋,似乎对我极为不屑,见我盯著他没什麽动作,从不屑里挤出两个字来,“上药。”“你让我上我就上,老子又不是你养的狗。”我接著挑衅,赤脚在地毯上挪了挪,暗地里做著防备。他走过来朝老子屁股蹬了一脚,妈的底裤都没给老子一条,踹起来分外疼。我翻身背抵床垫,两手撑开怒视,他一句话就将老子熄灭了,“李慕锦,我只警告你一次。知道拳头没我硬,以後就别在我面前矫情。”我他妈的。我他妈的忍著一身伤,把发红的屁股扭向他,爬到床里将那几条破药膏拾捡起来。拧开盖子就兜头乱抹,又被阻拦,我睁眼看他,恨不能把一手的白腥拍到他的牲口脸上去,“你有病啊!”李重晔现在是修炼出来了,打他他也不动,骂他他也不理。明白了讲空发狠对老子没用,径自窝到我身边,修长手指沾著软膏,戳我脖子。我呲地一声,他手劲更重了,面无表情和这屋子一片深雪似的白刚好相称。恶毒胚。活该住这样的精神病院。他们说我是狼窝爬出来的小崽子,其实老子最不耐疼。上小学第一天受人欺负,被高年级的抢劫犯按在墙下围殴,拳头砸在身上像砖块,那滋味一辈子也忘不了。从那时起我就明白,怕疼的人要想活下去,只有比抡上来的砖头更狠。当然再狠也狠不过李重晔,所以他敢大模大样骂老子骨头软,可老子就是软骨头。他能奈我何。他扔来的伤药包装在小盒子里,看上去就名贵复杂,上头印著外国文字。我不认识,认识了也就那样。从前慕永河在的时候,我被欺负只敢掩在衣裳底下,不让他看见。後来他跟别的男人跑了,再没人关心我受什麽伤,老子也能仗著一口气撑过来。这些精细的药膏对我来说很陌生。寒凉,刺鼻,成分和功效全来自另一个世界,不依不饶上来纠缠我的伤口。像李重晔一样。李重晔身上的rou香,和刚沐浴过後的清香,和著药味都混到一起。藤萝盘绕大树,绕得老子鼻尖痒痒。也许是靠得太近了,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在耳内,他指尖的温度有点高,烫在老子凉凉的皮肤上,一点一点像烟头。几乎全要笼罩过来的高大身形也让我不舒服。他的气息从耳後吐到我肩头,渐渐地我开始烦躁,趁他低头碰我胸膛时,将这小子一把推开。我一推他就开了。连打两个喷嚏,抹抹脸,觉得离他那股怪味远了些,自个撑著脚站起身来。扭伤的脚蹬了一天自行车,踝骨处已经肿成馒头。我越过他,单脚跳下床。雪白地毯上躺著老子破布一样的书包和制服,我抱著这些东西出门去,知道他在身後看我,但一步也没回头。12.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