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君日久(古言)_番外 年年岁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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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年年岁岁 (第2/3页)

那些长得好看或者叫得好听的虫子,蝴蝶、蛾子、蟋蟀、蝈蝈……

    只要她能抓到,她也会给孟屏山带一份。

    高闲云一直以为孟屏山喜欢的,因为他都有好好放好,尤其是对比第二年来的陈杳。陈杳直接一本书把高闲云专门放他桌子上的蜻蜓拍到地上,扫地出门。

    所以高闲云觉得陈杳这个人很没意思,规矩无聊,再没有给陈杳捉过。

    而于孟屏山而言,当时的他只觉得太青山的夏天实在是太长了。他不得不每天面对自己书桌上多出来的东西,有时候还会飞,翅膀噗啦噗啦响,扑面而来。

    起初孟屏山还会倒吸凉气,慢慢就习惯了,准备了好多琉璃罐子,连书带虫一起倒进罐子里盖好。

    很长一段时间,孟屏山都以为高闲云在报复他,为他错认她为男孩儿这件事,可明明他第一天得知后就特意给高闲云道歉了。

    这小姑娘也太记仇了吧,路子也野得没边。

    直到秋天,孟屏山桌子上的东西变成了落叶或者松果,孟屏山才惊觉高闲云也许不是那个意思,她在分享她所喜欢的。

    不过孟屏山没去和高闲云说——花啊草啊也就算了,飞虫能不能不要,只是安然度过漫漫长夏,给高闲云还有陈杳兜底,尤其是高闲云。

    孟屏山第一次觉得夏天短暂、觉得这些虫子也有那么几分可爱,是高闲云带他去火萤溪。

    彼时的高闲云已经出落成少女模样,坐在老枫树上歇凉。

    孟屏山来叫她吃饭,她腾的一下跳下来,口中问的是孟屏山什么时候生辰,他们认识这么久竟然没给他过过一个生日。

    “走吧,回去吃饭。”孟屏山如是说,没有接上话头。

    他出生的日子,真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母亲受苦,胞弟生祭。孟屏山一直这么觉得,所以他一到那个日子附近,总会找点什么理由远离家里。

    在太青山,就不要问他这个了吧。

    执着的高闲云不会言弃,每天追问,但孟屏山总是转移话题,就是不说,于是高闲云准备另寻他策——问爹。

    “老头,孟屏山什么时候出生的啊?”不知道你帮我去信孟家打听一下,高闲云一边问她爹一边想。

    她爹捋了捋须,“好像是六月……初七……还是初六?”

    “到底是哪天?”

    “六月初七吧。”

    于是那年六月初七晚上,高闲云拽上孟屏山就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一路小跑,踏着各种紫色、白色的野花,穿过这场盛夏的夜晚,渐渐闻听溪水的潺潺流声。

    萤火虫的光辉很微弱,但是成千上万只,也可以照亮一片草地。一闪一闪,像天上银河星子流入人间草溪。

    “噔噔噔噔——”高闲云不知道哪里变出一掬花,红花酢浆、白花车轴,扬扬洒洒,抛向还在出神的孟屏山,“年年岁岁啊孟屏山!”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确实如此,往后每个夏天,孟屏山都会想起那夜微光与落花中的高闲云。

    精灵一样。

    可这些发光的、漫飞的、鸣叫的天精地灵,应该在山间,在林野,而不应该在他手中。

    就像高闲云,讨厌墨守成规,讨厌都城——她多次这么和陈杳说过。

    自然之物,闲散自由。若一定要拘住这片云,便只能打散这片云。

    孟屏山不能拘束这片云。

    那便只能在触碰之前,就收手。

    一如那时。

    作为领路人的高闲云一直拉着孟屏山,走在前面,各种野蛮生长的茅草打在她身上,少女青涩的脸庞被锋利的叶片刮出一道血痕,还有灰尘泥土。

    孟屏山下意识伸出手,想用大拇指为她擦掉。

    在即将碰到高闲云脸的那一刻,他方向一改,替她轻轻拈掉鬓发上的野花,然后收回了手,微笑说:“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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