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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割舍 (第1/2页)
无法割舍
她一杯酒下肚,脚尖打着节拍,头画着“米”字,看一眼明天的课表。 隔壁飘来烟雾,吸入被二次循环的尼古丁,她屏住呼吸,深吐一口气。 再倒了杯酒,含在口中细细品着,又大口喝下。 喝到满脸发烫,有晕意,平缓下来再继续。 喝了一天又一天,了解自己酒量实在一般,又一天比一天喝得多。 她想保证自己有意识走回学校的前提下,练练。 凌晨夜里,推开吧里工业风的五边形铁门,外边鲜冷的空气鱼贯而入。 她站在门侧,靠着铁皮质吧墙上,粉红发丝内裹藏的温度散在风里,头皮贴上身后的冰冷,在空气中散发因酒精而灼热的体温。 随意披在身上的薄外套沾染上浓重烟味,浑身酒气。 妆面下不显醉意,只有淡淡的粉和贴到杯口而掉色的红唇。 她去马路对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包百乐,酒红包装盒上印了“peel”四个白色字母。 将这烟盒放在手上磨搓,又揣进下身工装短裙侧边的口袋里。 拿出口红在唇中轻点两三下,示指向左右晕开补色,凭感觉用食指修着边幅。 整理好后,她特意从便利店的玻璃窗旁经过,看在镜面中倒映的脸。 仿佛回到初入场的时候,那个光鲜无畏充满活力的自己。 她挺直腰板,抬头大步往前走。 双手交叉在腹前,风一啸而过冷缩住她的皮rou,发涩的眼球和夜雾,一干一湿规则地分布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路灯光下荧粉的发丝抛在脑后,卷起浮尘,像坠入凡世无处可依却依旧坚韧的神女。 萧条的公路,偶尔有那么三两辆车压着大道呼啸而过。 发动机吵闹的的震动声,往来无人烟,来贴合她这行在山野里的孤魂。 自己刚刚一人离开,坐的位置大概已经被新人取代,陈淼在门外等郑玲出来。 对面有家足疗店,她想去那边按摩呆那睡一晚,给这淋漓半夜与之相配的尽致。 她最终还是没走进去。 今天玩得太晚,怕吵醒到在宿舍已经睡着的两人,她和郑玲去附近酒店开了间双人房,打算明天早点回学校上十点的课。 陈淼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本就有鼻炎此刻不通畅地呼吸着。 她把枕头垫高,半卧的姿势瘫在床面,鼻子通了些,小心控制着因鼻塞而变大的呼吸声。 又一夜到太阳升起还是没能睡着。 控制不住自己一遍又一遍去想那些无解的题。 看一眼时间,想起身。全身的骨头跟散架了一样,抬不起来,沉沉地陷入床垫里。 她试着握紧拳头,手筋像被人摁着,使不上劲。 闭上眼缓了好一阵,踏进浴室洗净一身的戾气,开窗抖了抖沾满烟酒气的衣服。 郑玲表现得比陈淼累的多,整个人挂在陈淼身上,她差点就接不住。 头昏昏沉沉,还是坚持着把腰板挺着,打起精神往学校里面走,郑玲双手圈住她的手臂摇摇晃晃,整个人就是不顾形象的摆烂姿态。 嘴上嚷嚷道:“太累了,救命。” 陈淼心不在焉,随口回答,哀声道:“我也是。” 不成想打开了身旁人的话匣子,郑玲顿时精神抖擞。 她把头靠在陈淼的颈窝,哀怨着。“以后去医院实习可怎么办?” “我都没时间泡吧了。” 越说越起劲,握住陈淼手臂的手往下掉,抚上她的手腕,象征性摇了摇。 “我已经想象到我一下夜场就去上早班的悲催生活了。” 陈淼满脑都在想着“实习”两个字,还有一个月,梁逸舟就要走了,她也会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该怎么开口呢,怎样才能将对他的伤害降得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