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分卷阅读70 (第2/2页)
:「良辰始届……嘉礼观成。」方故炀领着淮宵对面跪着,也不顾膝下被碎粒土石磕得生疼,转面儿朝了大裕国土的方向,遥遥一拜,俯身磕头。手中卷轴一颤,卫惊鸿被眼前的一幕堵得是生丝气咽,清了清嗓,道:「奏琴以叶和声,合乐而鸣天盛……」他话还没说完,又见方故炀带着淮宵,换了个往北的方向,双双躬身,齐齐磕拜。「从此鸳鸯福禄,订姻好于百年。」两人又回到初始的对拜姿势,伏跪于地,面色不改。淮宵的手藏于袖袍之下,都快要掐出了血。他拂手衣摆,白玉粒落下,在脚边堆积成细小丘陵,胸腔翻腾的颤动之意藏不住,全都化在了心坎里,那些话语,恐怕是今生都无法再道尽衷肠。卫惊鸿一直在观察二人,自然看到了淮宵死死掐着的袖袍边角,不忍再看,颤抖着嗓音道出最后一句:「玉帛相传,蒙坚金之一诺。」坚金之诺,此生亦只为一人所说。婚誓之词对证完毕,卫惊鸿收了一卷长轴于袖口之内,看着久久对拜不肯起身的两人,眼眶泛热,一口想相劝的话语全咬碎在唇齿之间,尽数吞了腹中。这十多年一路走来,他深知方故炀为了淮宵所做的一切努力,淮宵为了方故炀所背负的一切隐忍,到头来终是抵不过家国天下,以及男儿在世的身当重任。天下南北,兴亡盛衰,都在这二人肩上。卫惊鸿得了方故炀的指令,一步一步地,退出了庙宇之中,关上了庙门,转身守在门前,入目是列队成肃的太子麾下将士,个个意气风发,明了庙中之事,却也无甚惊疑。早就不是秘密。卫惊鸿看着这些人的队列,雪落纷华,忽觉肌骨寒彻,想起方杏儿出嫁那日,满城的皇家禁卫军,以及铺天盖地的庆贺,天下喜悦。寒风散了如睡冬山,岁月亦负了情忠。风雪庙内。方故炀与淮宵仍对跪着,谁也没去看谁,只是盯着放在地上的手。沉默了半晌,淮宵听到太子沉着声在说话:「淮宵。」「此去一别,万重山过,关隘险阻。」「你多加保重。」淮宵心都被抓紧了,一言未能断了他的话头,咬紧下唇,继续听太子说话。他听到方故炀说,今日的盖头,他就不掀了。此去北国余下的路程,我不再相送。余生我许不了你。但这青庐合卺之礼,定要与你完成一次。隔着红布,他依稀能看清方故炀的动作,正在缓缓起身,于是淮宵也跟着起来。等两人面面而视,都站稳了脚,淮宵调整好情绪,淡淡开口:「我听说往往不尽人意的因果总让人记得更深刻……」倘若如此,我宁愿被世人所忘,也想让你心中有我。淮宵咬着下唇,这剩下的半句话不能出口,努力调整着呼吸,强忍下眼里的酸意,睁大着眼睛去看红绸布外方故炀的身形,不住地咳嗽着,掩盖住自己粗重的呼吸之声。只见方故炀交握在身前的一只手伸了过来,牵过淮宵的,放到他的胸口前。淮宵都能感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