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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第2/2页)
到,方故炀提起衣摆向前一步。嗓压得有些低,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回父皇,大皇兄昨日邀我饮酒庆功是不假。只是这庆功的方式,不免有些让儿臣匪夷所思。」太子刚说完,卫清连躬身作揖大胆抢道:「皇上,大皇子之举乃历代皇家皇位争夺之常事。春寒料峭,内惩院设施陈旧,大皇子年少气盛,我朝皇子人丁单薄,还恳请皇上重新审视大皇子一次,改过自新。」卫相言毕,朝中一干抱着「立嫡不立贤」祖制想法的朝臣也跟着下跪,不发一言。方故炀顿觉这朝堂之上,脚下长毯似长出针芒万刺。他算是听出来了,那句人丁单薄,又何尝不是父皇在处处警告自己?卫相一向做事进退有度,寡言少语,从不阻挠卫惊鸿与自己交之甚密,今日若不是得了父皇的指示,胆敢如此?如今皇帝灯尽油枯之势与日俱增,朝中臣子大多支持方故炀登基。而今天这一出,已被方故炀摸得清清楚楚,他明白这场戏做给谁看。龙椅上的人拖着病体,勉强坐起身来,身后近侍连忙为其顺背。一对虎目浑浊,暴出精光,似是怒极。皇帝一掌拍到扶手上,指端紧贴龙头,冷笑道:「岂有此理。」他见卫清连仍恭敬地站着,另外几位臣子站于卫清连身侧,对此事态度已然是老顽固。「当今大裕太子乃朕亲立,是储君!命受威胁,你们还在为作乱者求情,鹤短凫长,这让朕如何放心,待朕百年,尔等愿为太子效忠?」静默些许,堂上无人敢言。龙颜大怒,众臣匍匐,唯太子挺直身板,神闲气定。「退朝罢。」皇帝起身挥袖,由近侍搀扶着,蹒跚而行,朝幕墙之后走去,又忽然停了脚步,「太子,来朕寝宫。」「儿臣遵命。」「恭送皇上——」方故炀紧抿薄唇,整理衣着。常尽拍了拍方故炀的肩膀,说:「我和惊鸿在宫门等你。」还在气头上的卫惊鸿回过神来,点点头,急忙道:「故炀,快去快回。皇上近日,是越来越古怪。」「惊鸿,卫相斗重山齐,今日之事估计是父皇所为,切莫怪罪他。」方故炀拍了拍常尽的肩头,道:「行了,你们俩去门口候着,我去去就回。」难得的调笑语气明显,常尽和卫惊鸿松了口气,相视一笑。一路由人带到到了皇帝寝宫,门口太监正要宣,方故炀难得逾矩,伸手一挡,眼神凌厉:「不必。」那小太监便退到了一旁。寝宫内燃着上好的熏香,盛在前几日新进的冻青釉盏里。窗梢蒙了几层,只开了些许边角透气。龙床之上,床畔绢纱全部重新换了,一旁近侍半跪着,手中药碗高高举起来,药溢满洒了些在地上。「见过太子殿下。」方故炀乖顺地坐到床畔,接过药碗来,看着身子快低到地里去的近侍,轻声吩咐道:「下去吧。」「是。」「你皇兄,朕已派人送回他府上。」皇帝倒是开门见山,说着说着闭上双目,又缓缓睁开,「他性子未免,太鲁莽了些。」见他不语,只顾着用瓷勺搅动药汤,皇帝皱眉,问他:「若是你是父皇,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