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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可知,那年金殿面试,你才情容貌满朝惊,圣上欲招为驸马,是本王一意拦下?可知,本王在党派之争中,站在你的敌方,是为了让你再无官名,一心从了本王?这次本王到江南,就是为了携你而去……本王一生,只拜天拜君,如此用心,你竟不知惜福。”仕子屈辱地别过眼,紧咬下唇,再不说话,任那兽般的男子在他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上驰骋啃啮。屋内再无对话,只有一片喘息交织。归晴在寒风中呆立片刻,失神离去。那仕子,是他动不得的人,已经再清楚不过。只是,看到那清俊面容上的淡淡凄苦挣扎,竟起了用尽一生,将那份凄苦抹平的心。似那般谪仙人物,本就该如闲云自由,不应被权势深锁桎梏。回房后,归晴冷静下来,想起自己不过一小小教坊清倌,怎覆得天起?最终轻叹一声作罢。这种心,也只能深埋入百转愁肠,见不得天日。2天色微微拂晓,归晴便再睡不沈。索性起床,也不洗漱,散著一头长发倚窗听檐下的竹风铃。心中,痴痴想著几日前见过的那仕子。已经探得清楚,那仕子姓冯,名衍真,字拂霭,十九岁高中榜眼,风头一时无双。但谁曾想,仅官拜礼部侍郎半年,便在党派之争中翻身落马,被贬为庶民,永不录用。此事说起来,就是江南的贩夫走卒也知道冯大人是被jianian人陷害。想他一新介侍郎,满心只忠君报国,又哪曾加入什麽党派之争?至多,也只是立身於公,说过几句话罢了。因了出仕时间尚浅,人又清高自许,朝廷中未曾打下半点根基。门生收了几个,人品意气倒是相投的,却个个寒微,无出身更无高官。所幸,冯衍真为官尚留得清名,不少名士赔著银钱争先与他相交,煮酒论诗,闲来打马游猎,生活倒也不难度。掐指算来,冯衍真此时,也不过刚满二十。二十岁,正血气方刚,又满腹锦绣,就这样生生断了前程,令人扼腕长叹。近日静王驾临江南,邀冯衍真及一众江南名士陪侍。平常人,不过认为静王是慕冯衍真清名,博个交结爱才之举罢了。只有归晴心知肚明,那里面,另是一番隐情。归晴边想边叹,不知不觉天已大亮。这时,只见机心梳妆齐整,推开他的门,见他尚未梳洗,不由大嗔:“你在做甚?忘了今日要陪我去太平寺上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