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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章】(剧情如脱缰野马,还有点血腥,慎看) (第2/2页)
探头往床下看,谁知竟见一条熟悉的身影匍匐床下,挣扎着朝床头所在的方向爬去——在那不远处,砸落了一只翻到的紫砂花盆,隐约可见一支形同枯木的花枝被压倒其下。 玥珂无心细想那花枝是为何物,她惊骇的瞳孔里倒映出正在地面上苦苦爬行的那条人影。 只见他披发覆面,一身白衣布满了斑驳的血痕,肌rou虬结的手臂上还有一处巨大的新伤,伤口平整,一看就是被利器干脆利落地剐下一整片血rou来,还在不要钱似的往外淌血。 即便那人匍匐着身子,面孔贴地,完全看不见形容相貌,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是凌鸣铮。 “阿……阿铮!”乍见相处数年的夫君以这般鲜血淋漓的苦状出现在自己面前,玥珂当即什么也顾不上了,强撑起沉重的身子滚下床来扶起了凌鸣铮。 “阿铮!你这是怎么了?”她半抱半扶着凌鸣铮的鲜血淋漓的上半身,刚问了一句话便察觉手下的触感不对,待扯开了衣襟,才惊恐地发现凌鸣铮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割痕迹,东一块西一块,一块叠着一块,旧伤未愈,利刃又再度划下,添了一道残忍的新伤。 “这……这是怎么回事……”玥珂惊恐万状,双手都不知该放到哪里。 “夫、夫人……”身披数百道刀伤的凌鸣铮冲她笑了一下,口中咳出刺目的朱红,满面鲜血的面容犹如从无间炼狱爬出的恶鬼,格外怪异可怖。 “夫人……别怕……是假的、都是假的……不要相信……我马上……带你回家……” 男人拖着血rou模糊的残躯,四肢并用艰难地朝砸落在地面上的紫砂花盆爬去,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喉咙仿佛被一支鬼爪牢牢遏住,玥珂被眼前荒谬又可怖的一幕骇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在凌鸣铮血淋淋的身体擦过她往前爬去时,再没忍住,脚下一软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凌鸣铮染满鲜血的手抓住了地上几欲枯萎的花枝。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花朵,犹如成人小臂般长短的枝干从中一分为二抽出两条纤细的枝条,其中一支已彻底枯萎化作干硬的枯枝,另一支将死未死,花叶稀疏。 她混乱一片的脑识里倏然闪过阿棠等人关于阴阳双生花的描述—— 双花共枝而生,能满足世人一切愿望…… 世上竟真有此物吗? “……玥儿,我们回去……” “那个你一直希望看到的……没有陈规陋习困锁人心的……南城……” 凌鸣铮紧紧攥着花叶枯萎的枝干,抬头冲玥珂露出热切的笑容,接着毫无预兆地从衣袖中抽出利刃,往自己已无一块好rou的胳膊重重削了过去。 “噗嗤——”随着一声滑腻的声响,鲜红的血光凭空荡漾开来,玥珂捂着嘴发出一声锐利的尖叫! 一块鲜血淋漓的皮rou被硬生生从凌鸣铮的胳膊上剐了下来,伴随着沉闷的轻响,落在他颤颤巍巍摊开的掌心里。 倒落的花朵被扶起,盆口散落出零零碎碎、宛如尘土般的碎末。 “回、回去……” 凌鸣铮的目光温柔至极,凝望手里半死的植物犹如凝望与自己心意相通的爱人。 他就这么一边看着它,一边缓缓伸出手,将从身上活生生剐下的rou块放入花盆里。 颠倒玥珂认知的一幕乍现眼前—— 只见鲜血淋漓的rou块在触碰到花枝到瞬间犹如被无形的力量抽干了水分,原本饱满健康的组织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缩小,到了最后竟如同龟裂的泥土般变作黢黑一团。 玥珂这才意识到,原来那花盆里干结成块的泥土竟不是泥土,而是被从凌鸣铮身上活生生剐下的鲜活血rou失血脱水而成! rou块入盆的同时,将死未死的花朵犹如刹那间重获新生,干枯的枝干开始变得饱满,发黄的叶片寸寸变绿,凋零捣乱的花瓣一片一片舒展开来…… 大梦初醒时鼻间似有若无的甜香倏然变得热烈浓郁,一缕一缕直冲脑识。 意识开始摇摇欲坠,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似乎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