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都有迹可循 (第1/2页)
墙壁粉刷成白色,矮桌是黑色,没有地毯,没有脚垫,椅子的靠背石头似的硬,人坐在上面,会觉得自己像尸体。赤坂贺不是人,故而不这样觉得。他躯干中间并非脊椎,大腿末端并非膝盖骨,再难受的姿势也能挺个天长地久。更何况他是自由的,只是不能离开福利院。 森鸥外攥着定位项圈的皮带,询问道:“松紧怎么样?” “你不如收到底勒死我得了。”赤坂翻着白眼挖苦他:“用点力,先生,你的体力大不如前了?” 于是森鸥外扯着皮带用力一拉,赤坂脖颈中内置的呼吸道被卡住,他的脸渐渐红了,发出点“嗬”、“嗬”的声音。 森鸥外在他颊侧拍了拍,允许他重新呼吸。 “你知道目前没有能跨世界追踪的卫星信号吧?”赤坂摸着项圈。 “我不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森鸥外笑眯眯的:“信号仅限日本境内,你跑远了我就当不知道了。最近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吧,你借了钱又还债,又孤零零跑回来,可怜地摇尾巴求爱,男人一如既往地让你难过,是不是?你永远不是最重要的。” “我可绝对不开玩笑。”赤坂贺冷酷地说:“都是些神经病、赌徒、疯子,嫉妒心比春天的公牛还吓人。我本来想给你好好讲讲的,可我害怕精神错乱会传染。这是我全部旅途中唯一精神健全的落脚点,人人都是疯子,除了我们。说起来,也许世界上只有我们不是疯子了。一想到某个脑袋有问题的家伙还在附近,坐在大楼里面假装自己有情有义我就觉得好笑。” “你明明觉得不高兴,冷静点,别再嘲讽了。他有他的原因,你有你的原则。”差点死于权力斗争的年长者抚摸着赤坂的头发:“况且,第一次恋爱就是和太宰君那样的人,你后续的情感经历我真的很好奇。会不会你的爱好就是这样的呢?” 赤坂贺哑口无言。 森鸥外也被自己的话语噎到了,货真价实的尴尬住,不知道该怎么补救,他开始打心底觉得自己挖掘到了真相,残酷的真相。 “我带了儿童读物来。” 依然是爱丽丝。 她怀里抱着一叠标注着适用年龄在三到五岁的薄画簿,笑盈盈的,把它们叠在两个人的膝头。 赤坂有些纳闷,坐到地上去,摊开儿童读物,眯着眼睛数到底画着多少头恐龙。森鸥外环着他的肩膀,紧挨着他,赤坂比几年前更高大厚实,几乎是在冒热气,凉丝丝的长头发蹭在他脖子那儿,痒痒的,所以赤坂用手指勾住它们,别到森鸥外耳朵后面。 森鸥外不提供温情以外的任何东西:钱、权、资源,支持和爱,一概不提供,而温情是最无价又最低贱的东西了,花上几百日元就能在风俗店买到,加点钱可以升级长套餐,续费后会收获更多。有些热情的狗或者陌生的年轻学生也有这样的感情。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