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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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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九原起先也不知道练青会不见，以为她同往常一样，晨起出门，去市集买菜，买菜回来做饭、整理院子，午后学画，晚些时候他回来了，她同他一起吃。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是燕国的质子，却在宫外有特赐的府邸，说是府邸，不过是一栋连着两个院子的小宅。

    府中只有三个仆人，一个花奴打理院子，一个守门人，一个算是他的侍从，做些替他跑腿的活。

    这日，他吩咐阿忠将礼物送给穆家小姐，还是那句话，若是穆小姐退回去，他就再送一次。

    可是这一次她收了，并且要见他。

    他很开心，因为那夜后，他以为穆雁蓉此生再不见他。

    想不了太多，他换了一身衣裳前去赴约。

    远远见到穆雁蓉，立在柳树下，一身白襦裙，衣袂飘飘，身子婀娜，跟他梦里的影子一样。

    她回过头来，定定看着他。

    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几天不见，她更显羸弱了，脸上有些病容，还是那般好看动人。

    “我以为，你再不会见我。”

    穆雁蓉抽回手，开口，却是问：“你夫人呢？”

    他借口说在府中呢。

    她不信，眼神直勾勾的，“说实话。”

    他不解她为何突然咄咄逼人，说她不在，许是出去了。

    穆雁蓉抿唇，说一句“果然。”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发簪，说那夜后白天，她在门外捡到的。

    “我记忆一向很好，这是她的吧。”

    他本来无所谓，见到了才惊觉，又觉着不可能，安抚似的语气道：“雁蓉，没有人见到。”

    她却摇头，倒退一步，凄然说：“我们是错的。”

    他急了，说燕王的诏书很快下来，你随我回燕国去。

    穆雁蓉看着他，说你真的是为了我留在渊国的吗？

    “你带我走，是作为外室，还是正妻，可燕国王室允许一个外人并且不能生育的女人当正妻吗，更何况你已经有一个正妻了。”

    她背过身去，说你带夫人回去吧，我不会嫁的。

    他掰过她的肩，摁得那么紧，说：“你信我，我会想法子！”

    “不必了。”穆雁蓉只是冷冷看着他，一开口就将他死刑：

    “我早已发誓，终身不嫁。”

    回到府中，家里再没人，他很烦躁，很沮丧，胸口像有块铅石压着，闷得厉害。

    往日都是练青安慰他所有事情，可她并不在。

    不对。

    他发现不对劲，他看了眼天色，将近中午，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已经回来，去后厨做饭。

    他去问阿忠，阿忠有些迷茫，说夫人一早出去了，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心头一跳，莫名有些慌，“出去找，去她常去的地方喊她回来。”

    内侍一脸莫名，还是听话去寻人。

    又过了三日。

    这几日他睡得极不安稳，派出去的人找了三日都没找到，但他毕竟只是一个质子，根本没有能力再遣更多的人去寻。

    他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头疼。

    他想了想，往城西去找练青的母亲。

    她母亲眼睛不好，独居守着木屋子，一直不愿意同他们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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