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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第1/2页)
爷小小的人夹在父母中间是左右为难。”“老爷不大喜欢三爷,总觉得他生得单弱,不是武将的苗子。又一力栽培大爷。可大爷哪里是那块料,没有父亲管教,成日在家混吃混喝,渐渐地也长歪了。等到老爷回来,看见大爷彻底成了个纨绔,心里更怨恨太太没教好,说她是有意耽误大爷。两个人大吵一架,老爷从此搬出上房,直到过世再没和太太和好。”怨不得现在薛氏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安稳自在,一点不像寡居的孀妇……李明修话匣子打开,回忆就停不下来,“太太不闹也不争,就只是一味培养三爷。可没了严父,太太就成了严母,把三爷逼得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不光读书,更要习武。找的师傅净是些不出世的高人,还有专攻刺杀一道的。三爷练武那些年,身上瘀青从没断过,那个狠法,我们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不过也有好处,就是把他的身子骨练强健了不少。”顿住话,他仰面叹了叹,又道,“三爷小时候是活泼性子,什么捅马蜂窝,上树翻墙一样都没落下过。可这么被调教,等咬着牙捱过来,人也变得老成庄重了。往那儿一站,就算是笑着的,你也猜不大透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十二岁那年,三爷在老爷书房外跪了一夜,求老爷带他去西南战场,倘若能立下军功,从此以后就请老爷原谅太太当日的冒犯。”仝则听得抽了一口气,不知这话是裴谨肺腑之言,还是薛氏教他说的?跟着又暗暗摇头,小孩子参与到父母的隔阂里,试图干预化解,其实并非明智之举。果然李明修唉了一声,“老爷也是心狠,素日正眼都没瞧过三爷,赶上人家在外头跪着,他倒把大爷叫了去,还手把手的教他射箭,和大爷有说有笑,等玩够了才想起跟三爷说,让他要懂得长幼有序,兄只要友即可,弟却一定要恭。将来就算他成就再高,也要一辈子照顾好兄长,不能让大爷受一点委屈,还非逼着三爷立誓。大爷那会儿就拿着个小弓弩站在一旁笑看。”摊上这么个爹,真还不如没有呢。仝则一面心道,一面默默替少年裴谨掬了一把同情的汗。“三爷跪了一晚上,总算得了老爷首肯。可心里憋着气,回去就发起高烧,太太来的时候,听见他满嘴里说胡话,只叫着弓弩两个字。太太终于也心软了,背着人叫打了一把,上头刻着三爷的表字,求老爷亲手送到病榻前。”仝则蹙眉,脱口问,“那三爷知道,这是太太的意思,并非老爷的么?”李明修抿嘴不答,半晌才摇头,“三爷什么不知道,只是很多事他不愿说。这小玩意也不见他拿来用,只是时时带在身边,后来老爷去世,他在灵前守着那晚,我见他取出来摸了好久。就只剩下那点子父爱,他渴求了一整个少年时代的,末了……也不过如此。”是有点可悲,看来这东西只能当个回忆,不过兴许时间一长,还真能骗自己相信那份感情曾经存在过。可是不对啊,怎么他又转手送给了自己?难道这东西真寄托了长辈对晚辈的拳拳之心,充满了关爱和照拂之意?这么想着,仝则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在回忆裴谨看他的眼神,好像的确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像是在打量一个孩子……虽然自尊心随之受到了一点打击,但仝则还是豁朗人,转念就寻思起裴谨小时候的悲催事。原来他童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