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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下朝,足喝了两壶茶水解渴。阮鸿飞听何玉伶牙俐齿绘声绘色的说了朝中情形,笑道,“亏得你没一根筋的跟这些大臣们较劲。”明湛心有余悸,“我常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这回可是险些吃了他们的大亏。”“你和太后对吴婉优容再过。”阮鸿飞道,“太后呢,还有情可原,都是女人,吴婉也的确有些可怜。你就奇了,下边儿带把儿的,倒成天的为女人出头儿,实也怪哉。”明湛道,“你不觉得女人很可怜吗?”“可怜什么?”阮鸿飞是正常男人,虽说才气纵横,亦难理解明湛对女人的同情感,“男人在外拼得名利地位,挣得家业财产,女人自然该三从四德,哪里可怜了?”明湛哗的一声,“飞飞,照你说女人就要靠男人养啦?男人在外虽说辛苦,难道女人在家就吃喝享乐不成?不得生儿育女,照管家事,还得容着丈夫左一个妖精右一个祸水的往屋儿里拉,这样还不辛苦?不可怜?”“女人不都这样么。”阮鸿飞丝毫未觉不妥,“那你说,女人不在内宅,你叫她们出来,她们能做什么?如太后、如吴婉这样的女人到底是极少的。”阮鸿飞放低声音道,“就拿太皇太后说,她不三从四德,她能做什么啊?”“我没说三从四德不好?”明湛还是那句老话,“我就是觉得女人的地位可以稍稍改善一些,譬如,在财产继承权上。像吴婉这样的,家里就她一个女儿。父母去逝后,叔叔族人就能夺了她的家产?天下没这个道理。我认为,如果没有儿子,女儿亦应有相对等的继承权,而不是将家财落到族人或者兄弟之手。”“你这事想的太简单了。”阮鸿飞摇摇头,笑望明湛,“天下女人,像吴婉这样的万中无一。你想一想,这年头,姑娘家十七八出嫁已是晚的,十五六嫁人的大有人在。譬如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平日里不过是打理打理家宅内事、做些针线女红、读些女诫女则,忽然之间父母双亡,照你说的,家财都归这姑娘。她倒是得了钱,可关键她平日里只在内宅打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面的事儿两眼一摸黑。空有这产业,她能不能保的住?不要说族人,只要几个黑心奴才就能将她骗个底儿掉!”“如现在,家产或许要被族人收回或者是给近支的叔伯兄弟继承,但好歹,继承她家家业的人,与她有着或远或近的血缘,会为她寻一门亲事嫁掉。不论这门亲事的好事赖,起码还会陪送她一份嫁妆。”阮鸿飞问明湛,“你说,是你说的法子好?还是现下的法子好?”明湛听的仔细,也认同阮鸿飞所言有一定的道理,“那可以慢慢来。”阮鸿飞见明湛依旧不服,笑问,“怎么慢慢来?”“总可以因人而论吧。”“不对。你既然想另立法案,法案,自然是越简单越清楚越好。”阮鸿飞接过明湛递来的茶,就着明湛的小白胖手儿喝了一口,说道,“你若想改变什么,只靠嘴头说说,或者靠立法是不成的。因为立法也需要符合世情,否则,这法即便立了,也如同虚设。”“你得比较一下,吴婉与其他女人之间的不同性在哪里。”阮鸿飞点了明湛一句。明湛茅塞顿开,“哈哈,我明白了!”手舞足蹈的跑到室内,没片刻,又旋风一般的刮出来,啪的将一本书撂桌上,得意洋洋的指着道,“就靠它了!”阮鸿飞唇角抽了又抽,问明湛,“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