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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诗心中嗤笑一声,只想着:“这个娘兮兮的家伙算命倒是挺准。”子衿又冲他嫣然一笑:“不过你也睡不上他。”宋诗一愣:“为什么?”子衿道:“你这个人天犯孤煞,命中缺桃花,恐怕讨不上老婆。结合你的三才数理来看,当是因为性格太差的缘故。”“去你妈的,滚!”子衿逗了会儿宋诗,心情大好,从屋子里踱出来要与他讲些人生道理。结果宋诗往石凳上一坐,拍了拍青瓷酒壶:“刚才王管事托我带话,说是宗主回来了,今晚要你侍寝。你赶紧去王管事那里候着吧。”“宗主回来了?!”子衿大喜,丝毫不以为诈,只感叹了一句,“我长得那么好看,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拿了酒便往外头走。宋诗凝视着他的背影,我cao一声:“这个人,当真不要脸!”子衿端着托盘一路问人,寻到王管事院中。王管事的仆人拦在门外,两眼朝天道:“诶诶诶站住,你谁呢?这什么地方不知道啊?”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长长地哦了一声,面露不屑。“王管事忙着呢,没空见你这种小人物。”话虽如此,手却伸得极长。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纪明尘虽然是个剑道上的天才,但对于俗务难免力不能逮,云中阁中事物繁琐,不要紧的都交由下人掌事。王管事平日里与其他门派的宗主往来应对,谈笑风生,久而久之,连身边的小仆也练出了一双歹毒的势利眼。你有多少身价,一望便知:有钱有势的巴结,没钱没势的踩上几脚,还要敲骨吸髓。子衿倒也吃惯了小鬼们媚上欺下、狐假虎威的嘴脸,此时只从怀里摸出几枚碎银子放在他手心里,暮色下面沉如水,一言不发。那小仆的手心攥得又快又牢,生怕他反悔,眼睛却望着别处,一脸置身事外:“进去吧!”子衿托着酒便进去了。身后小仆咬了咬那轻飘飘的碎银子:“什么东西,穷酸!”躲在树荫里的宋诗怒火中烧:“你他妈才什么东西!我看不起他,你他妈也看不起他么?!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性!”抬手一颗石子弹了出去,将那小仆打的嗷嗷乱叫。子衿出门后不久,他便跟着来了。他心下不安,要亲眼看着子衿被王管事收房了才安心,现下好戏还没出场,倒是吃了一肚子火,将人打跑了跳上墙头,继续看戏。子衿进了院中,差点晃花了眼。这王管事的住处遍是奇花异草,香气逼人,不知道的还要以为是哪家姑娘的闺房。而那王管事身坐在这团团的花圃之中,倒也比子衿想得要像样些。他看上去大约摸三十多岁的年纪,国字方脸,不苟言笑,虽是样貌平平,却一派正人君子的气概。要不是手上拿着个算盘拨得飞起,子衿真要以为他是哪方成了名的仙师。子衿看着他眼熟,想来想去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人。王管事原本正在记账,听闻身后脚步声,不悦道:“不是叫你别放人进来的么?”旁光扫过,见是子衿,便挪不开眼了:“哦,原来是你。”子衿颔首为礼,将托盘搁在他面前:“听说云中君回来了,王管事有何见教?”他以为是王管事专门叫他过来一趟,是怕宋诗年纪小,传不清话,要亲口告诉他伺候纪明尘的种种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