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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怖,状似厉鬼。“我夫君是明教掌药使者,后来我与他相恋、双双逃去中原……他在我们拜堂后的第二天……已给明教……明教清算杀死。”忆起丧夫之仇,她满布血洞的脸上似有苦痛之色,“后来我继承他遗志开了芍药居,能解御剑门主之毒、非是偶然,最终死在明教之手,也是冥冥天意……谁叫我看不得你、你失了剑鞘……”“庄中有我夫君带出的明教药典……你……”她开始在极度的苦楚中麻木,闭上眼凄然的笑,“罢了……让我带下去黄泉作嫁妆也好,你快走……千万要毁庄……”“记着,那傻子……不能死,他、他身上有皇者找了四百年的……”说到这里,她终于完全静了。景言想要再问,而女子笑容已逝,鬼火瞬即吞没整副驱体。他剑尖指地,对这位医者深深躬身——这是南楚军对战士英魂的最后敬别。剑芒舌吐近丈,另外三条木柱皆被一剑从中劈断。他抱住小天遁入夜色,身后书榭轰然倒在火海。主宅与东厢最先起火,现已烧成一片颓垣败瓦。景言顾不得另有活口,便落到他们所住的西厢后院,追入小孩们的客房里。记着,那傻子不能死,他身上有皇者找了四百年的……“白灵飞﹗”他首先走入晴晴房间,见少年立在榻前,悬起的心放下一半,背着小天走上前扯他:“还呆着干什么﹖快带人走﹗”一扯之下,少年直直往他倒去。景言大骇,当先想到是敌方埋伏,然而双手那一剎鬼使神差却没放手,最后稳稳扶住了他。他心知不妙,一瞥床榻,所有话顿时便哽在喉中:床角里,大牛紧抱晴晴,后背被一刀插中,刀身直没体内、将两个弱小的幼童钉在床板上。想来是大牛惊醒后知道不妥,立即到邻房去找晴晴,及后不幸被明教杀手发现、才双双惨死在屠刀下。血渍染红被褥,孩子早已气绝。晴晴脸上还残存死前极度的惊恐,这张娇嫩小脸,几个时辰前在凉亭下,仍是天真烂漫、面映桃红。打笑嬉骂还在脑海,那顿江南菜犹似幻影,如此两条纯真的小生命,竟就在眼前被残忍扼杀﹗房外明教徒已开始逐间房搜索活口,景言低道:“小天还没死,我们要尽早毁庄、离开这里。”白灵飞甩开了他,将染满孩子鲜血的钢刀拔/出来,缓缓放在床上,又脱了身上黑袍,轻轻抹去小不点脸上的血污后,用袍裹住两个孩子的尸身,结了一个手挽。连串动作,景言是看着他涣散着目光做的,彷似他已被人抽空了灵魂。少年转身看着小天,拨好了他额前刘海,最后才执起九玄,说出了第一句话:“带他们走,天明之前,道风山脚西南十里河等。”景言听得心中一寒——在他这话里头,已然找不出任何属于人的感情了。景言将毁庄前侥幸运出的数本药典埋好,终于在天明前等到了白灵飞。少年在山腰松柏间飞身而下,衣角拖着星火,全身连同脸容都已浴血,直如嗜杀成狂的修罗魔。景言与他眼神一触,便有如冰镇般为其所摄——他看不到芍药居毁庄前一刻的景象,却知庄中所有明教杀手,均逃不过少年复仇的剑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