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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第1/2页)
把书页折了,用海棠花夹入其间,李阜想劝他爱惜书本,却听他道:“爱书不是束之高阁,而是与写书之人思想交谈,用香花来赞许他的文章。”寒风凛冽的冬日里,李阜用貂绒披风将单念童裹住,牵着他的手,踏雪寻梅,在梅花弄间,单念童闻过腊梅,说:“都说梅花香艳,海棠无香,但我却觉着海棠的香气,比这梅香舒坦。”最后,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李阜,恍惚间看见,曦光里,单念童身着一袭红衣,撑着一把绘着海棠花的油纸伞向他走来,恍若隔世。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他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清透的呼唤:“子阜。”清晨,当单祁烨带着禁军杀入李府时,在李家后院,看见了在梨花树下自杀身亡的李阜和一个撑着油纸伞的红衣少年。阳光照在李阜溅上鲜血的脸庞上,苍白而俊美,血染红了他的青衣,一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穿过了他的胸膛,枝头雪白的梨花不断落下,悠悠飘转,落入地上的血泊中,染上血色。而站在李阜身前的红衣少年,面色森白,双眸漆黑,薄唇殷红,姿容艳丽。单祁烨走到他们身边,望着单念童森白的侧颜,心里开始隐隐地不安。但是,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知是长青灯的缘由,还是李阜的执念,单念童终于还是记起来了一切。“单祁烨。”当单念童用那般清晰的声音喊他的名字时,单祁烨便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他的童儿了。“你全都想起来了吗。”明明是个问句,但到了单祁烨这边,却变成了陈述。“想起来了。”单念童的声音清透而疏离。单念童身着一袭红衣,走到单祁烨的面前,抬手便给了他一耳光,那张殷红到不自然的薄唇微启,嗓音高傲而冷漠,一如十三年前的他:“你不配做我的大兄。”望着单念童离去的背影,单祁烨一时间就站在了原地,无法伸手挽留他。单祁烨只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胸膛里,传来了阵阵钝痛,伸手捂住了自己没有心跳的胸膛。单祁烨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了心,却还是会心痛。为了单念童,他做尽了一切恶事,用尽了一切肮脏的手段,但却仍旧没办法留住他的幺弟。晴朗的天空忽然闪过电光,苍穹里雷声隆隆,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雨水冲刷着梨花树下李阜的血污,却将血水越发蔓延开去,染红了树下整片的白梨落花。雨中,单祁烨任由雨水浇湿自己的浑身,望着躺在血泊里的李阜。“这是上苍对你的惩罚吗?”单祁烨对李阜说道,“还是他对我的惩罚?”李阜沉寂地倒在雨中,雨水冲化了的泥水溅上了,他苍白而冰冷的脸庞,弄脏了他的青色衣袍,而他所珍视的那条红缨莲纹抹额,也早已落在泥土里,被泥土玷污了。单祁烨身着一袭冰冷的黑金战袍走出了李家大门,雨水早已冲干净了他战袍和双手上的血污,他突然感觉眼眶里流出了温热的液体,伸手抚上脸庞时,却又沾上了血水。门外守着的萧封见到泣血的单祁烨,大为震惊:“祗烨,你的眼睛受伤了吗?”单祁烨回答他:“不是眼睛,是心。”单祁烨发现,原来他没有了会流血的心,所以他的眼睛便替心流血了。第20章第十九章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