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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第2/2页)
。列车在正午时分停靠德令哈火车站,车窗外,德令哈的站牌在清冷阳光中格外醒目,站牌旁蹲着几个正在抽烟的铁道工。这里的海拔是2982米,是青藏铁路线上倒数第二个允许乘客下车的车站。经过德令哈后,火车将在格尔木最后一次允许乘客下车透气,之后,车厢将全面封闭放氧,缓慢爬升,经过潜藏矿石的昆仑山口,羚羊奔跑的可可西里,在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口爬至顶峰时开始回落,一路向南,最终到达日光之城拉萨。这趟列车将在高原上行驶两天的时间。肖梧坐在窗边,看着那德令哈的站牌,不禁想起三四十年前,海子在某个夜晚经过这里,也许他失眠了,也许没有,总之他看到了和肖梧同样的景象。德令哈,慢慢地念出来,像一声叹息。这叹息发自某个流浪的灵魂,诞生片刻便四散在高原的大风之中,消逝在比远方更远的地方。荒原四望不见一缕人迹,空留大风呼啸,要将那风马旗上的经文上达天听。“不下去走走?”关戟一屁股坐在肖梧对面的座位上:“活动活动身子嘛,坐久了腿会肿的。”肖梧说:“下站再下车。”关戟耸耸肩,问:“现在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暂时还没。”“这里海拔还不到三千,等过了格尔木可能就会出现高反了,你吃红景天了没?”“……没。”关戟拍拍腰包:“我带了两盒,你要觉得不舒服就问我要啊。”肖梧对他笑笑:“谢了。”关戟是个老驴友,15次进藏,专挑奇谲险要的地方去,像墨脱樟木这些边境他都去过,更不用说阿里珠峰。冬季西藏含氧量低,大雪又封了不少地方,没多少人进藏。这趟火车基本上都是红黑脸膛的藏民,关戟见着进藏旅行的肖梧,好像遇见了大学上铺的兄弟,一直拉着肖梧聊个没完。关戟扎一个长马尾辫,脸庞瘦削,只有穿着的红色冲锋衣才能表明他的身份——一个驴友而非肖梧这样的流浪歌手。肖梧直觉关戟有不少故事,也索性打开话匣子跟他聊了起来。关戟指着肖梧的吉他:“什么时候来一曲?”“不急不急,你想听什么?”“随便,我喜欢未知的东西。”肖梧沉吟片刻,从琴盒中拿出吉他,没有前奏,直接唱道:绣花绣的累了吧牛羊也下山喽随着第一句歌词的缓慢展开,吉他声也流入肖梧低哑的声音中。我们烧自己的房子和身体生起火来解开你的红肚带洒一床雪花白普天下所有的水都在你眼中荡开没有窗亮着灯没有人在途中我们的木床唱起歌儿说幸福它走了我最亲爱的妹呀我最亲爱的姐呀我最可怜的皇后我屋旁的小白菜日子快到头了果子也熟透了我们最后一次收割对方从此仇深似海你去你的未来我去我的未来我们只能在彼此的梦境里虚幻的徘徊徘徊在你的未来徘徊在我的未来徘徊在水里火里汤里冒着热气期待期待更美的人到来期待更好的人到来期待我们的灵魂附体重新回来重新回来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