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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怎样挣扎,定形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突破,这样半调子的成绩只能挂在及格线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我和杨满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我开始不去上课。仅有的几次会面也闹的很不愉快。他每次都用像是与我不共戴天的眼神瞪我,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罪人。我猜他是因为之前问过我为什么不上课,而我回答他的时候口气冲了点。我那天说老子不上课,关你鸟事。想不到他还记仇。小肚鸡肠跟个女人似的。我曾以为高三的暑假便是我们的终结。高考过后,全班出来开同学会,吃散伙饭。全班几十个人到了一多半还把老班给请来了。之所以这群人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不是因为成绩考的好,而是成绩还没出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就趁着有几天活头把没解决的事儿都给办了,兄弟等死的心都有的时候也可以了无牵挂。一群人七嘴八舌原形毕露,喝酒的,斗酒的,跳舞的,告白的,什么都有。连老班也喝高了,红着脸流着泪发表感慨。只有杨满泰然自若,一直目无表情地盯着我。我视若无睹地与身边的女生打屁聊天,聊的什么全然不记得,不停地喝酒,不停地笑。那肆无忌惮的程度连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只记得我醉到不醒人世之前,我对老班说,我哪也不去,再跟你混一年,谁上什么狗P大学啊,我不稀罕。他对我伸来的温暖双手暂时让我感到腻人的轻柔。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正趴在他的背上,目光摇晃不定。良久,杨满才叹了口气说:你要是醒了就说一声,别水仙不开花啊!我动了动嘴唇:啥意思?他说:装蒜!你快给我下来,累死了!看你瘦的一把骨头,没想到这么沉。废话啊,我可成年了。我说。我想我还不如一醉不醒人世算了,他还能把我背回去。我乖乖下来,晕头转向的研究回家路线。哪儿去?他按住我的肩,脸上虽无愠色,但从语气得知这小子此时正暗潮汹涌。我一扬手,用无焦点的目光看他: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边唱着时下正流行的RAP边歪歪扭扭地踏着节奏向前走,轻轻摆着腰,装疯卖傻地跳HIP-HOP舞步。腰上挂着的装饰链敲击晃动,手腕上五彩纷呈的ADIDAS运动手环互相碰撞。杨满捡起我掉在地上的棒球帽,拍去灰尘,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别发疯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背还不成么。我说,谁要你背了,你只要明天见着我别装不认识我就成。杨满毫不客气地揉乱我的头发:还学会讨价还价了!小子出息了,给你点好脸色你就上房揭瓦。我想了想,说:那成,从今以后我不认识你。作势转头就走。他抱紧了我,慌张地说:你玩真的啊,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就成。我错了还不行。还抱还抱!松开!你当我是公共的啊!谁都能抱?我借着酒劲吼回去。我松开你就走了。他的声音意外地温柔。抱也行,给钱。我伸出手。他一手抱着我,一手伸进口袋里,煞有介事地翻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面值一角皱皱巴巴的钞票:悟空,为师这里有1毛钱,你先拿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