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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说:“下来。”容探只是笑,枕着胳膊躺在上头,说:“终于要回家了,也不知道我家里人还能不能认出我来。想一想真是生气,我看其他质子的爹娘亲人,三年五载的总会过来看一下,聚一下天伦之乐,怎么我们容家人,十几年不来见我一面,难道是将我忘了?”李牧欲言又止,最后说:“血缘情深,怎么能是说忘就忘的。你别唠叨了,赶紧下来。”容探闻言扭头往下看,眯着眼笑了笑,却没动静。大概也知道他劝不下来,李牧便不再管他。容探见他要走,偷偷从树上溜了下来,踮着脚跑了几步,然后纵身一跃,胳膊就搂住了李牧的脖子,两条腿夹着李牧的腰身,夹得死紧,得逞地大笑出来。李牧说:“规矩点。”“你说东河的人看到我这个样子,会不会脑袋都大了?”“你什么样子?”“不学无术,不知礼数。”李牧说:“你也知道。”“不过我可以学老子,无为而治,我没本事不要紧,你们有啊。以后我让你做我的左膀右臂!”说起来李牧这个人才,他真得好好笼络。李牧是老师傅的长子,取字献臣,三才六甲,明堂玉匮,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又修的一身拳脚剑法,身形高挺,力气也是不小,刚才他扑过来那么大的力,还担心李牧会站不稳,没想到下盘这么稳当,背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我给你一样东西,”李牧将他背到自己房里放下,转身去托了一个木盒子过来。容探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柄匕首。“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他说到一半,便察觉那匕首和他原来见过的有些不一样,比一般的匕首要沉许多。他拎着看了看,摸了摸刀刃:“果然是好东西。”他说着随手拎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将匕首往上一丢,本没用多大的力气,匕首却直接穿透了书本,立在了上面。削铁如泥,大概如此。“你拿着防身。”李牧说:“你的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明儿一早就动身,你别再睡懒觉。”容探忙不迭地应着,可是晚上太激动,天快亮了才睡着,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喊他,伸腿就踹了李牧一脚。李牧被他踹了一脚,脸色多少有些难看:“起来!”但是容探睡的死,就是不肯动。“哥,你这样不行,看我的。”李牧的弟弟李渭说着趴到容探耳边:“有虫子!”刚才还睡的死沉的容探,立即弹跳起来,迷糊着眼睛看到李牧在床边站着,直接一跃扑了上去,夹着李牧的腰身说:“有虫子?在哪?什么虫?!”李渭哈哈大笑起来。看到此情形,连李牧都笑了出来,将容探往床上一撂:“穿衣服。”容探惊魂未定,指着李渭喊:“你这小兔崽子……”“我告诉我爹,你骂我小兔崽子,我是小兔崽子,那我爹不就是老兔崽子?你敢这样说我爹,我爹……”李渭话没说完,就被李牧拎着耳朵带走了,容探跪在床上,还听见李牧说:“你知道他最怕虫子,还拿这个吓他,要是他晚上再做噩梦,让你陪着他睡。”容探听了倒有些臊臊的不好意思,他怕虫,说起来很是羞耻。不过他之所以怕虫,也是童年噩梦。他六岁那年,被范家的小公子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