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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第2/2页)
了。卢卡斯将马牵到厅殿后方。他朝马背上浇了一盆水,用毛刷梳理它的鬃毛和尾巴。马在酷热中奔走一天,疲累地眯起眼睛,轻柔的护理让它罕见地躺下睡觉。通常,它总是站着睡的。卢卡斯笑着拍拍它的头,走进了中庭。他看到他的主人。赫伦站在穹顶之下,夕阳的金红轻拂他头顶、如光柱般包围他周身,他的白袍被染成上浅下深的金红色,皮肤是细腻的红润。他大概是暗沉之中唯一的光亮了,以至于卢卡斯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金红色灰尘,静止而颗粒分明。他浓密的睫毛在下方留下一片阴影,平直的肩膀被镀上一层金,他的手骨节分明。卢卡斯觉得漫天都是金红色,连自己的睫毛都是金红色的。其实,四周还有海蓝的壁画、草绿色玻璃和亮黄的烛台;但他忽略掉了。他感觉这金红色灼伤他的眼睛了。“卢卡斯,我需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请说吧,主人。”“一只纯金的盒子,大概有小拇指那么长。”第7章默契演戏两人将宅子几乎翻遍。他们扯下睡床的纱帐、摇晃陶罐听听声响,连烛台都检查一遍。赫伦甚至命卢卡斯砸裂象牙铺成的天花板,可夹层里只有石灰粉。他们没有翻来覆去搜察的,大概只有墙头的蜘蛛网了。赫伦累极了,他舒展四肢躺在床上。卢卡斯睡在他的隔壁。已经深夜了,他俩打算在这冷寂的宅子将就一夜。他疲惫地叹口气。——一定要在赶在布鲁图斯之前找到红戒和遗嘱,才能保住自己的家主地位。当年,他从剧场看完角斗回家。厮杀带来的快感还未散去,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中庭,手里拿着遗嘱和红戒,一脸的轻蔑。他接过遗嘱。上面盖有普林尼的印章,注明家族继承人是“布鲁图斯”。布鲁图斯是普林尼的情妇的儿子。二十年来,他对父亲和那个寡妇的风流韵事有所耳闻,却懒得去探问。他从没想过父亲会把家产留给血缘之外的人。他只知道自己缺失父爱,却没想过会缺失到这种冷漠的地步。普林尼猝然死亡,遗嘱是早已写好的。而半年之后布鲁图斯才夺回了家产。这说明,遗嘱在一处两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只是布鲁图斯先找到了,用了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说,留给他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半年。赫伦慢慢阖上眼睛。周围十分静谧,他能听见卢卡斯的呼噜声,虽没到惊天动地的地步,只是在这死气沉沉的宅子里,显得格外响亮。赫伦意识朦胧,他感觉自己被冻在这死寂中,像一只悬浮在琥珀里的昆虫……他是被一阵粗暴的钳制惊醒的。蜡烛已经点亮。借着半灭不灭的烛光,他认清了处境。眼前围着三个男人。他们穿着粗布的平民装,不是奴隶、更不是什么权贵。他们身段不算强壮,表情狰狞而凶悍。可这种神色过于外露,有故意表演作威慑的嫌疑。“不要乱动!不然杀了你!”一个男人在他脸前晃晃刀。赫伦无疑被威慑到了。他猛地跳起,情急之下的身体陡然爆发出力量,绷紧大腿猛踹那抹寒光。刀子如愿地打旋飞出,咣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