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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第2/2页)
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吧?」苏少迟在早朝后还戴着那白面具,听他语气相当平淡,朝中大概也没什么特别之事。李青听他问起,自个儿哑了哑,待苏少迟步到他身旁,听着琅琅学语声,他不禁垂下眼,有了几分情流露的意思。「李依还小,到哪儿都开开心心的。现在挺好,这老师她似乎也喜欢。一切多亏陛下安排……」「既然如此。怎么还笑成这副难看的样子?」李青讶然地抬起脸,没留意到自己方才神色间的勉强。苏少迟问这句话他一时也不知对方是何意,脑袋转了转,干脆照实答:「没什么。不过忽然想到我那去世的弟弟,他出生时我还小,应当没什么记忆,但总觉得……我也与他坐在一块儿,一起这样学说话过。」面具后的眼神似乎有瞬间异样,李青就此打住。是把后话留在不言之中。岂知苏少迟离开窗棂边,站到远了一些的枯树下,李青跟上去,见他望着树梢上几只乌鸦,言道:「经你一说,倒让朕想起了些旧事。」宴君仰着脸,喉头哽了哽,一句话顿住许久。李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反应,但从一副面具上,他哪里看得出什么?「朕想到……当年你弟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我当他是你,把他救了出来。他欺朕要一味草药给手足治病,朕便给了他。你可知他伤成什么样子?一拿到药好像什么都好了,大概……一点开心的意思、或者也有一点哀求吧。朕让他养好伤再回去,他却要立即启程。」「当年病的是我。」「是啊,朕现在晓得了。他当时对你也是一片心。其实,朕有想过他要是回到祺国,有没有可能给旁人怀疑了?朕告诉他要是有什么,随时可以回来,不过他伏在马上,倒是一去不回头。」李青打了个颤,不能理解苏少迟提起这些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他对骗过他的熙儿也无憎恶。然而话语后所压抑着的,又是何物?「岂料前时的担忧一语成谶,他不过几日又回来了。更加得……伤痕累累。一到宴宫外,便倒在风雪中,幸而给朕那时亲信的人发现。」别说了。李青很想这么求他,他不愿再听见胞弟生前受过的苦,可宴君浑然不觉地说了下去,似是故意道给他听。「带他入时明宫后,朕几次以为他会这么死去。你知道,伤重的人是会胡涂的。但他一点也不,看朕的眼分明都是恨!可朕只道他是朕记挂的南国少年,发着烧时,朕便日夜把他捂在怀里──」苏少迟语调一沉,李青蓦地战栗。他在宴君口中听出了心疼,他对熙儿竟然有怜惜。「待他痊愈,朕替他起了新名。诛银诛银,诛之以水银!我与他都盼当他前半生死过一回,再来下半生,只要朕待他好,见他每时每刻,都能高高兴兴的……」李青骇然地发现自己掉下了泪,他捂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少迟。他有股错觉,其实这人什么都知道,而他心底哪里还有那一面之缘的南国少年?分明镜花水月一南柯,其中巧笑倩兮的都是诛银!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宴君看着他,却依旧平静又残忍地,道出了李青而今赖以为生的说辞──「当时真是无限温柔。可惜了,哪知他是个为刺朕而来的骗子。」第18章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