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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第2/2页)
,不提包养,不提公子哥们在外的风流艳史。调侃够了,又讲起同窗时候的事迹。“阿然总缺课,还让云清请人帮忙顶替,但学院里哪位教授不知他大名?从来不动脑。”“演话剧缺一位小演员,云清去找某位教授借来小孙女,被阿然用面具吓哭,谁哄都没用,老江把人抱起来一亲,不哭了,还非君不嫁。”“老江看上一位讲师……”话音打住,停顿半晌,又转为调侃纪李两人。原来除开风流韵事,他们之间也没有太多回忆。就像挑拣腐坏的菜叶,剥来摘去,只剩光秃秃一支杆。天幕漆黑,漫天星辰犹如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猎户座腰带三颗尤为锋利,像要将天顶都划出一个口子。江凯维与方沛都有司机接送,先走一步,纪云清没沾酒,去地下车库里倒车,有所耽误。崔然与李玦站在门外等候,入夜太深,风有些寒意,崔然醉意浓,更加眼花。李玦见他站在风中摇来晃去,让他先回屋,不用再送。崔然龇牙笑,往他肩上一拍,不说话。纪云清很快出来,李玦上了副驾驶座,纪云清摇下车窗,盯着他看,欲言又止。崔然朝他摆手:“我对魏展没有任何兴趣。”纪云清眼中晦暗不明,沉吟半晌,终究没再开口。望着车驶入黑暗里,崔然转身,仰头,白漆小洋楼彻底安静下来。江凯维一干人已经从他身后渐行渐远。是他痴心妄想,突发奇想的念旧,事实上他们四人无旧可念。崔然回到房间,老宅里那张全家福被他带回,就在床头,月光入户,洒在三人的笑颜上,玻璃反射出银白的光,好似水银。背后乳白色的墙面上挂着一把精美的蝴蝶刀,金色的分叉刀柄,银白刀刃。化验单下来,崔然长舒一口气。医生笑道:“崔先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崔然微笑,那种微笑不似狂喜,甚至显得平静。他出门坐进车里,车中没有别人,今天连司机也不想带,没有立即开车,他在车中看外面的世界,原来世界这样美好。顾伦不会被感染,不会受病痛折磨,不会为此死去。顾伦能回归原本的生活轨道,而他崔然,开始倒计时,为自己收场。打开音响,往市郊开,上公路,收起车棚,任风把头发衣服尽数吹乱。晚上回常住居所,饿得胃痛,让厨子做意大利面,一口气吃下两碗,厨子乐不可支,崔然已经很久不捧场,像是快要将他辞退。偌大的浴缸,放满一池热水躺进去,把头没入水下,闭气直到将要窒息,又出水面,抬手将头发往后抹,再拭去脸上的水。拿来手机,准备拨老宅的号码,请余伯传话,告知顾伦他无碍,他无需去检查。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就有号码打进来,新加坡住宅的号码。年轻管家唤一声少爷,崔然见怪不怪:“老崔又发烧?”那头有短暂的沉默。呼吸声带着力量,好像将崔然一颗心攥起来,他霎时也呼吸一窒。“出事了?”依旧是寂静,不过不长。“先生去了。”声音很轻,像一只小虫,钻进崔然心里,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