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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第1/2页)
,挨嫂子揍了吧!”“你小子将来少不了人揍,到时候可别叫妈!”“放心,我那位比不上嫂子泼辣!”黄齐往上抛着那半截黄瓜,接住,咬一口,再抛。“不跟你扯嘴皮子,我老头儿砍柴禾,把手指头砍了。”“那咋办?”“能咋办!寄点钱回去,估计老头儿也不舍得花。几十岁的人,干了一辈子活,老来把手砍了,你说倒霉不!”“算了,以后对他们好点儿。”黄齐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爸妈六七十了还在为他的婚事cao心,他便拍了拍小刘的肩膀。“咱们的爹妈算是被咱们炸得干干净净了。”爹的腰咋陀的?是水田里的秧草拉的!娘的头发咋白的?是伏天里的太阳晒得!儿女呢,就像吸血的绿头苍蝇。团结“快点!快点!”河南小老板的老婆向他们慌慌张张跑来。德清镇围着街心的一个圆盘向东南西北延伸了四条主干道。民工们住在东街的一条弄里,小老板住南街的一条弄里。小老板的房子也是租来的,两间屋,一内一外,外屋煮饭,放杂物。内屋就是卧室,一个上下两层的钢架床,一台彩色电视机。民工晚上下了班或是下雨天不出工就聚到小老板家看电视,随便乱翻着频道,再跟小老板的两个儿子扯嘴皮子。小老板的大儿子八九岁,高鼻子,细长脸儿,身条跟女孩一样纤弱。眼睛长得像他妈,一双杏仁眼,黑眼珠就像熟透了的紫葡萄,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睛跟睫毛排在一起像刚从高山上探出头来的小泉水,躲在苗条的蒲草里欢快流淌,很有些顾盼生辉的味道。大伙都说这家伙本该生成个女孩儿!大儿子在家给爷爷奶奶带,暑假时候来他爸妈身边,开学又回乡下去。小儿子四岁不到,跟老大就截然相反:小眼睛,像被眼睫毛藏起来似的,塌鼻梁,两个鼻孔倒挺大。嘴唇向外翻,染了墨汁一样。远看,两个鼓起来的脸颊是山峰,眼睛是盆地。别看他小小年纪,却十分有心计。比如人家问他姓什么,他就说姓老,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老爷。又调皮,嘴忒坏。别人见他一个人在路上走,问他上哪玩儿去,他就说:“去你头顶上玩儿!”别人蹲在地上吃饭,他会冷不丁绕到背后,抓一把沙子扔到人家碗里,还咧着嘴冲人笑。被他整过的人不在少数,有时民工们恨得牙痒痒,就背着他爸妈,往他屁股上拍两巴掌,或在他的胖脸蛋上拧两圈。不过小家伙有一个优点,别人揍他他就是不哭,除非痛得厉害,才干嚎两声,等别人不理他,他就举着一根棍子,上面系一条绳子,蹲在洗衣服的池子上钓鱼。池子里连虾米都没有,更别说有鱼了。可他每回都能在池子上待一个多小时。这家伙从出生就跟着他爸妈,很少回老家去。听说有一回他回家过年,看到他奶奶养的大肥猪,一定说那是大象,好不容易让他接受那是猪不是大象的事实,等他看到他爷爷牵着牛进院子里,他又指着老母猪肚皮下的小猪娃问他奶奶:“奶,这是你家的猪和牛生的小猪娃不?”弄得别人哭笑不得。还有一次,他听电视里唱,他就对进堂屋倒水的爷爷唱道:“爷,你是我的情人!”气得他爷爷两眼一瞪,直把他瞪得缩进椅子里,歪头翘嘴老半天。他谁也不怕,就怕他爷爷拿眼睛瞪他。河南小老板三十五六岁,个子小小瘦瘦,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虽然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