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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风,倘若后人不能延续风光,立即便有大厦将倾的风险。“顾老爷子未雨绸缪,顾琛甫一出生便将她送进了千古楼,延续顾家血脉。好在后来顾友青顾惜红兄弟皆是少年英才,次房的顾怀瑾也是江湖有名的侠士,顾家这才免去了人才凋敝的窘境。”祁云犹豫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那位顾小姐进千古楼。”“是三十五年前。”谢清迟道。祁云抿紧嘴唇。这跟祁母的年龄对得上。谢清迟续道:“十八年前,红袖事后,千古楼曾失火过一次,顾琛因此回了一趟顾家,此后下落不明。现下想来……”祁云听出了谢清迟的言下之意。顾琛是改换了姓氏,来到燕真,与祁父相遇,因此在中原再无下落。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谢清迟微一摇头:“尚未确定。”祁云将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他未用内劲,拳面硬生生击在梨花木,登时肿了起来。谢清迟望着他的手,似是有话说,最后却没有开口。两厢静默无言,良久,门外有铃铛响动,是小厮来送晚膳了。谢清迟让小厮将碗筷摆在院子里,又转头来看祁云。祁云知道他的下一句话是要留自己用饭了。这是他不想见的。祁云匆匆告辞,离开了谢清迟的小院。若是在从前,祁云一定会穷根追底问清谢清迟为何知道这些隐秘之事,但现在他已不想过问。那夜之后,他便下定决心不再管谢清迟的事。他看过书信,知晓谢清迟所说的确是真,这就够了。他能做什么,能有什么用呢?那些无关紧要的心思,就丢在地上,让风沙吹走好了。祁云的紧要之事只有一件。为了复仇,他可以狠心对待自己,去听从谢清迟的任何安排。谢清迟毫不遮掩地告诉他那么多内情,祁云以为这是一种行动的预兆,但事实上,谢清迟安排的头一件事是让祁云练剑。祁云最初所学是武当云起剑,到十六岁上,蒙母亲教授一套顾家南山剑,还未练得通达便有了祁家堡之变,后来到了扶摇庄,愤怒之下,竟悟到了洗身剑的剑意。而谢清迟此次要教给他的,正是与洗身剑同出一脉的炼心剑。仍旧在那栽着梨树的小院里,谢清迟折下梨枝代剑,将炼心剑起手十二招示范一遍,向祁云道:“炼心剑与洗身剑皆是自武当云起剑中所悟出的,乃是同一套剑法的上下两篇。你练完炼心洗身全本剑术,有事半功倍之效。”祁云见那剑意有熟悉之感,细细揣摩良久,忽而问道:“炼心剑可是与洗身剑同一人所创?”谢清迟表情一怔,沉默片刻,颔首道:“的确,炼心洗身皆是顾友青所创。”顾友青这名字,祁云最熟悉是在红袖故事里与顾惜红争夺梅姬之人,其次便是之后苦练剑法创出洗身剑的事迹了。但看见谢清迟表情,祁云便知道事情不仅是如此。顾友青,就是谢清迟从他身上看到的人吗?他几乎要将这句话问出口,又想起在心中决定,默默闭上了嘴。祁云在剑术一道上极有天分,不过七日便将炼心剑的剑招学得似模似样,在这之后,谢清迟便不再教他,只是在祁云练剑时旁观。最初在扶摇庄养病时,祁云便发觉谢清迟爱看自己练剑,只是后来他突破洗身剑后才不看了。现在想来,大约是忌惮四风。如今四风不在庄上,他们又交易已成,谢清迟终于得以放肆,时常以一种近乎痴迷的视线观看祁云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