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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第1/2页)
,只得且战且退。小灵山不比灵山寺,多处险崖乱石。祁云虽然白日里已将周遭环境探查过一遍,但并未进入这样荒山野岭的地带。很快,他被赫安逼到一处密林边。鞭子当空甩来,祁云急速退进林子里,“哗啦”一声,被鞭飞的枝叶漫天乱飞。林中险密,鞭子施展不开,赫安停下了追击的脚步。祁云见赫安持鞭守在林外,的确没有进林子的意思,心中庆幸,以为自己有了一线生机,继续向林子深处退去,不料脚下忽而一空,天旋地转。一刹间,祁云心里恍然:赫安不是不追,是知道密林后就是断崖,让祁云自投死路。这处林坡长且陡,最上生长着树木,其下是一段断崖,尽是嶙峋怪石。一切太过突然,祁云只在最初团身架起唐捐剑,护住了眼睛与心口,剩下便是听天由命。只是一瞬,又或者掉落了很久,祁云身体猛地被断崖伸出的树根拦了一把,剑从怀中飞出去,人则被撞到一处乱石边。那乱石也不牢固,又往下落,一路碾过无数斜生树木,最后落在了一片淌过溪流的草地上。祁云摔在草地上,浑身是伤,血流如注,此刻几乎无法动弹,勉强凝神探听周遭动静,只闻水声潺潺,未闻人声响动。他知道已逃离了赫安追击,心神一松,竟昏迷过去,再醒来却是因为浑身发冷,四肢麻痹。祁云知道这是失血过多之兆,蓄力提气给自己止住最深一处伤口,便再也行动不得。躺在野草中,祁云回想今日,院外供灯、堂屋灯光,都是多么显眼的线索。他早该在发现堂屋灯光忽然熄灭时便意识到那是乐平县主等的人到了。但他能做到什么呢?他总是那样鲁莽无谋,轻易便被发现行踪、被逼下断崖,没碰到仇人毫毛便落到如此凄凉境地。祁云年幼时,祁母曾给他讲过一个故事,说有山中有豺狼名周天,好食人血rou,每每有行人经过,周天便化身行人亲友兄弟,趁人不察,咬人后颈,将人吸食殆尽,壮大自身。行人只剩一颗头颅并一具皮囊,那头颅不知自己已死,仍架在白骨皮囊上,在世间行走,半日方死绝。祁云想,或许在祁家堡覆灭时他便已经只剩一具皮囊,只是在今日死绝而已。他技不如人,又行为莽撞,无怪乎谢清迟要他只是作一个怀人的物件——他本就只有这一点用处。身侧流水潺潺,恍然间如同伤口血流之声。祁云嘴唇发紫,身体如坠冰窟,渐渐只剩心口一段热气在了。他望向天空,此夜无星无月,唯见得远处山峰上灵山寺依稀灯火。他昨日上得灵山寺,其实是为了查看乐平别院,也不知佛祖是否为此怪罪,此刻便将他愿望打碎一个。这个愿望破了倒无所谓,祁云只愿佛祖宽宏大量,仍遂了他另两个愿望,让他家人在天之灵安好,而谢清迟万事遂意。在谢清迟面前,他似乎总是在生气,襄阳一别,更是他最伤心的一次。但他纵是对谢清迟如何生气难过,却一直随身带着谢清迟给的唐捐剑,还有那支竹笛。现下唐捐剑落在了林坡上不知何处,唯有那笛子还在他怀里。祁云勉强将笛子掏出,咳嗽两声,在草上擦去嘴角血迹,方凑在笛子上,轻轻吹了两下,只吹出喑哑难闻的气声。祁云是会吹笛子的,听到这声音,颇感意外。他将手指探进笛身,试了几次,竟摸索到一处异物,拽出来一看,却不是笛塞,而是一块松脂。祁云的火折子还在身上,此刻掏出来引燃这松脂,火光跃动,也有一份暖意。祁云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