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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6 (第2/2页)
br>他这句话一出,商承涣就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嗵”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楚衣轻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他必须死,他不能封,你,全都知道。”楚衣轻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他必须死,他不能封,你,全都知道。”楚衣轻的话音刚落,风行就像个孩子一样伏在他衣袍上放声大哭起来,他的膝盖压住了楚衣轻的袍角,抱着他哭得涕泗横流,“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三师叔不相信我,小师叔嫌弃我,就连爹,爹他宁愿死,也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因是在寝殿里,他并不戴冠冕,而是束幞头,楚衣轻把他揽在怀里,轻轻揉着他连着脖颈的后脑的头发,无声地安慰着。商承涣大概是十数年不曾哭过,一哭就哭了个天翻地覆,两只手狠狠抱着楚衣轻,似是要把这些年不能轻言的委屈全都哭出来。楚衣轻安抚着他,由他哭,等他哭到实在续不上气,怕他伤了身子,这才轻轻拍拍他后背,不许他再哭了。风行既认了爹,又哭了这么大一场,真是分毫不好意思也没有了,甚至自己隔空打xue叫醒了昏睡的蒋诚意,命他准备盥洗之物。蒋诚意亲眼见着楚衣轻风清云静地坐在上首,一向威凌宇内的皇上服侍在他脚下,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么多年,皇上可算是盼来了。蒋诚意先上了一杯紫笋,等风行奉给了楚衣轻才亲自准备盥洗之物一个人入内服侍,因着楚衣轻在,并没有跪,只躬下身子捧盆,风行擦了脸,又匀了面脂,蒋诚意自去收拾,而后立在门外,一动不动,直若无人。楚衣轻看风行面上微现赧色,知道他心绪已渐渐平复下来,才道,“明天还要上朝,莫再任性,早些睡吧。”风行见他语声似是带着些要走的意思,忙叫道,“爹——”楚衣轻轻轻看了他一眼,风行低了头,却还是道,“我想见见三师叔小师叔他们。”楚衣轻丝毫没有犹豫,“不必。”见风行像是还想说,楚衣轻终于又加了一句,“你做一个好皇帝,就是对得起他们了。”风行被堵住了话头,终于不肯死心,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孩儿欲行大事,必须给父王上尊号。”楚衣轻似是觉得有些无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风行咬住了嘴唇,“爹,人心的事,您明白,可玩弄人心的事,却是孩儿更清楚。有些事,无论如何,都得做。”楚衣轻这次倒是有和他谈谈的兴致了,拿了他批奏折的朱笔,一字一字写道,“你是皇帝,端端正正坐在那就好了,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何必学什么纵横之士谋算人心。”风行知道爹爹要教自己,也拿起笔来,只是不敢坐,站着写道,“孩儿得位,虽是天时大势,可到底——”他笔端停了下,一粒浓墨,却终于写道,“缺一点名正言顺。”楚衣轻摇了摇头,神色严厉起来,字也很重,“涣儿,别为了私心。”商承涣哪受得住。楚衣轻接着写道,“你父亲不死,你父子是乱臣贼子,得位不正,休明埋骨黄沙,死得其所,你才名正言顺,承天景命。这是你父亲爱子之心,你若觉得是不信你,惟恐将来有一天父子相忌,爹只能觉得,天家无父子,休明当日为成全你,可真是死得应该!”